凤歌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床上的人。本来擅闯禁地是死罪,可眼见她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他的气早就化为了乌有。
刚才见杜子煜抱着她,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担心,担心失去她。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坐在旁边轻轻地问她。
当然得不到她的回应。床上的人儿在昏迷中一动不动。
“来人!”凤歌叫道。
“教主!”翠儿惶恐不安地推门进来,刚才见南宇被人带下去,她心里吓得要死。
“你好生看着秦姑娘,不得偷懒,若是她醒了,马上来告诉我!”凤歌看了她一眼,眼光中竟似有把利剑一样向她刺来。
“是!”翠儿诚惶诚恐地应道。
吩咐完翠儿,凤歌马上来到后院客房,门口的侍卫已经撤去。
没有必要了,一切都已经显山露水。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留杜子煜在教内,这不是他的脾气,偏偏那时他却这么做了。也许他认为杜子煜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他不卑不亢的样子,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出身于江湖,也非普通百姓。也许就是因了这一点,当时他并没打算向杜子煜下杀手或者囚禁他。
凤歌进去时,杜子煜又在写字,还是狂草。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月白色的长袍衬得他更为优雅高贵。
“杜兄还有这么好的雅兴?”凤歌走到桌前见那字飘逸出尘,收放自如。
“长夜漫漫,总得有件事来打发时间。”杜子煜漫不经心地答道,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静的面孔,再不似竹楼下那般仓惶无措。
“你和暮颜……”凤歌试探地问道。
“并无深交。”他不等凤歌说完,就直接接了下去。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嘴巴说出口。
“杜兄认为我该相信么?”凤歌看着他手下用笔如神,似乎心无旁鹜。
“相不相信在你,并不在我!”杜子煜一气写下去姿势潇洒如风。
“今日之事想必杜兄已经有了解释?”凤歌问道。
“我若是告诉教主,我只是恰巧掉入了教内一口枯井之内,又恰巧在地道内碰上了暮颜姑娘,你信吗?”杜子煜轻描淡写地说道。
凤歌的眼光盯着杜子煜的脸看了一会:“我信!”
杜子煜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与凤歌对视:“江湖人都说霍教主非寻常人,杜某还不相信。现如今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凤歌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杜子煜移开上边的宣纸,露出下面另一张纸来,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却赫然是:暮颜,暮颜还是暮颜!
他一把抓起来,将纸轻轻地揉成一团放在油灯之上。宣纸遇到火瞬间燃起来,不出片刻就成了一团灰烬。???????????
晓菲本来以为自己受了伤会直接死掉然后也许还能再弄个什么小穿越,穿得平淡一点,不要这么让人恨让人爱的人身上。可是她还是悠悠地醒转过来,再次看到阳光时,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觉得口疼得厉害,睁眼之处似是身处竹楼之内心里还是觉得应该高兴一下:看来他们逃出来了。想起地道内的情景,她心下犹自心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看外边的那一抹**蛋黄的阳光,应该是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翠儿端着药碗进来,见她醒了,忙忙地放下药碗,跑上前来,双眼竟是露出泪花来:“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去通知教主!”说着就要往外跑。
“翠儿,你等下!”晓菲吃力地爬起身来叫住翠儿,她还不想这么快见到凤歌,特别是她在闯了人家的禁地又炸了人家的湖后,怎么还有脸去见他?
翠儿见她要起来,跑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来到床边扶住她:“姑娘,怎么了?你快躺下,触动了伤口可不好。”
“翠儿,杜公子,他怎么样?”犹豫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口。
“姑娘你且保重你自己吧,杜公子,杜公子,要不是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翠儿大有责怪杜子煜之意,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看不好,让她好讨厌。
“这事不能怪他,是我自己太鲁莽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晓菲心下明白这事跟杜子煜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是自己跑到禁地去,要不是自己不会武功,也不至于受伤。
“他没事,好的很!受伤的只有你一个!姑娘,你自己伤成这样,还要管别人做什么?”翠儿替她拉拉被角,她实在搞不懂晓菲,自己受了伤还不怪别人,揽在自己身上。
“没事就好。翠儿,我睡了多久了?”晓菲拉着翠儿的手,不让她离开。
翠儿在床边坐下来,见晓菲脸色还是很苍白:“你已经睡了二天了,可把我们急死了,教主天天都来看你,担心得要命呢。”
“这么久了。让你们担心了,翠儿,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晓菲有点过意不去,见翠儿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心头涌起一阵暖意。还有凤歌,不知道他有没有生她的气?
翠儿笑笑在床边坐下来,道:“姑娘,只要你好好的,翠儿再辛苦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