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宁次就缩回了演习场的转角。他甚至屏住了大量练习后急促的呼吸,用尽仅剩的几乎全部注意力去观察那个女孩。
飞的手里剑碰到了靶子,却力竭地无法深入,寂寥地掉在地上。女孩的樱色的发丝一缕缕地垂在脸庞,汗水成股成股地淌下脸部,手脚打着颤地跑过去,捡起,又回到原位继续瞄准靶子。这个动作重复了十遍、一百遍、一千遍……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只能做简单动作的人偶,明明看起来几乎要倒下了,下一秒那不可思议的意志却支撑着她的躯体继续、继续……
——支撑着她的,是什么?
——……我呢?我的支柱呢?
他的天已然随父亲的毁灭而毁灭。但他的人还在,陷在漩涡里,迷茫,挣扎,等待解脱。
宁次开始留意那个躲在演习场偷偷训练的女孩。她叫春野樱,她在别人面前像换了个人似的——普通、懦弱、像……一般的女孩。
仿佛那天突然挤入他瞳孔里的一切景象都是幻觉。
然而不是的。背地里,这女孩会捧着艰涩的课本一边死命地学习一边压抑疲倦和痛苦,缩在没有人的地方痛苦地将皱掉的书抚平又捏皱;这女孩会在树林外一圈接一圈地奔跑,直到飘扬的头发渐渐湿透;这女孩会将查克拉凝在脚底上爬树,摔疼、爬起来、摔疼、爬起来,直到能够在树顶划下成功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