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可能,怎么会?
他变态,对她做出这样难以宽恕的事;难道她也变态,居然一直“爱”着他?
她还清楚记得那天冷汗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的感觉,现在,身上又重新被汗水浸透,却反使得她的心一片平静……
她接受了,承认了,她爱他……
不是对巍峨高山的仰望,不是对无情流水的怅惘,只是很卑微很卑微,盼望能得到他一丝半点回应的爱……
可惜她到此时此刻才意识到……
可惜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来纵容她继续执着地向他追逐……
可惜她才得到他的温柔,才盼到他可能的回应,才印证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他们或许就要一同死在这里了……
她此时才看透了庄家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局,或许就是想要他们死,因而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凭着翟琛的武功底子,现在才能勉强暂时撑住。
可又能撑得了多久?他毕竟是个人,气力总有尽时,而且他还受了伤……
翟羽准备让他干脆放松下来,不用再继续这样备受煎熬……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事要问他……
方才不说为什么要救她是吗?那那一晚呢……
“那晚是为什么?”翟羽在一切发生时本能放在口护着的手,舒展开来,顺着翟琛的膛一点点上移至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她做的柔情又眷恋。随后她才对上翟琛的眼睛,目光认真、执着又小心翼翼。
翟琛俯视着翟羽,这距离太近,近到让他能看清她清澈无邪的双眼里映出的自己,让他……有些害怕……而此时她微微咬着下唇内侧,泪痕干涸在她的脸上,脆弱与坚强奇异地在这张秀气的小脸上融合,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越看越贪婪,越看越苦痛,似乎有很多东西迫不及待地想突破封印,从积满尘土的地方钻出来,可他依旧只是安静看着她,没有回话。
见他没有反应,翟羽有些颤栗,再用力咬了咬下唇,缓缓眨了眨眼,又问:“那一晚,还有你偶尔对我的纵容,是因为……我很像母妃?”
翟琛瞳仁里的乌黑一下子收缩,呼吸也在同一瞬有了微不可查的错乱……
“你哪里像她?”随后他在翟羽的紧张中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挑剔她一样,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除了你这模仿的不得髓的皮相,分毫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