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餐,将一朵新鲜的大罗红花到餐桌的花瓶里,我走到沙发边,对闭眼的他说:“不准赖床,快迟到了。”
他睁眼,一片清明,果然没睡。
“早安。”我顺手捡起被子整理。
他将过长的刘海往后顺了顺,也轻声回道:“早安。”
在礼貌方面,他一直学得很快,我想这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很合格的绅士。
因为不是面试,所以他穿的是休闲装,就算想让他穿西装一时也找不到合适,唯一的一套被他弄裂得惨不忍睹,凡是接线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裂痕,要补好真是大工程,幸好都在线口处,缝好不会留下痕迹。
出门前他站在院子里,伸手就要去扯盛开的花。
我抓过花剪冲过去阻止,“不能用扯的。”
昨天他将月光花扯得乱七八糟我就想掐他,现在连大罗红花都要下毒手。
我拉着他蹲下,“大罗红花都是单株的,所以在摘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破坏它的叶,大概在花朵下四五厘米斜剪开,如果要剪长大概在十二三厘米,这样这株花才会更容易开下一朵花。”
我小心地用剪子剪下一朵给他看,他接过看了看切口,少年与花,相映美好。然后伸出手指,在我来不及反应时七八朵红花就落到他手里,准到可怕的控制力,每一处都是以最规范的手法用薄短的指甲切下来的。
我真想鼓掌,藤玫瑰全部盛开时一定要找他帮忙,省好多时间。
“真麻烦。”他抓着一大把红花,没耐地低喃。
用扯的就不麻烦,你都破坏成了是不。
“这是必须的,如果不好好对待,那这些植物就不会开出漂亮的花朵,花是有生命的。”
我用手撑着下巴,微笑地说。
他拿出一朵较小的花,伸手别在我耳边,花贴着耳背有点凉气,“这个比较好看。”
我该庆幸吗,他没把月光花往我头上,毕竟老一辈思想白色的花是死了人才戴的。
不过他这个喜欢往头上别东西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