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拉手安静的站在人群之外,自成一方世界,等车的功夫,霍时英扭头往焦阁老的方向看去,就见老头身边围满了人,恭维之声一片,好不热闹,老头拱手应酬着众人,不时还大笑几声,一派和气,霍时英看过去的时候看见老头眼梢跟她对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霍时英笑笑转过头,低头看着地面再不乱看。
雍王府和长公主府的马车同时过来,霍时浩和一帮朝臣和气的道别,霍时英和霍时嘉躬身恭送霍时浩,霍时浩登车后又撩开帘子望着站在地上的霍时英半晌后道:“回府好生将养,时嘉好好照顾,缺什么到公主府来知会一声。”
霍时英弯腰道:“是。”霍时嘉站在一边不吭声,霍时浩看了霍时嘉一眼,又跟霍时英道:“身体好些了就到公主府来坐坐。”
霍时英再次弯腰:“是,过两日时英定去拜会大哥和公主。”
“嗯。”霍时浩点点头,放下帘子。前面一声吆喝,马车一动,大驸马的仪仗也随之启动,兄妹二人这才转身登车。
霍时嘉带着霍时英坐一辆马车,兄妹二人在车上相对坐着,随着马车启动,霍时嘉直看着霍时英的那条腿,身上披着裘皮,窝靠在坐垫上脸色不佳,霍时英倒是浑不在意,撩着窗帘朝外面看,一脸笑盈盈的,眉目舒展浑身轻松的样子。
将要入城时,霍时英放下帘子对霍时浩道:“二哥,你让人把车拐到东市去,我们从白定桥上过去回家。”
霍时嘉抬头看她一眼道:“都回来了,以后有的是你看的,你急这一时做什么?五成兵马司和禁卫军已经封道了,御驾不回谁也别想乱走动。”霍时浩语气颇有一些没好气的意思,霍时英只是笑笑也不搭话,还是撩着帘子看了一路。
一路回去,从皇到东城门,十里长街果然人烟罕见,家家关门闭户,一路禁卫军把守。他们一路行来倒是畅通无阻,不到一个时辰到了王府大门口。
此时的雍王府,正门大开,与当日霍时英匆匆回来时只开一间偏门的情景大是不同,门内两排仆佣列队,周通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迎接。
霍时英随着霍时嘉下了马车,刚一站稳一阵辘辘的声响,然后一辆带着滑轮的座椅被推倒了她的跟前,霍时英满是诧异,霍时浩在一旁带着命令的口气道:“坐着,让他们抬你进去?你这一被抬着进去,以后要省了多少麻烦知道不?至少晨昏定省这块就有了个借口。”
霍时英好笑的看向霍时嘉,最后妥协的坐了上去,自有人来把她抬进府门,被人抬起来,霍时英索着四下看身下的椅子,好奇的问霍时嘉:“哪里来的这古怪椅子?”
“从留定侯家找来工匠做的。”霍时嘉似乎很不耐烦回答她的问题,扶着小厮,匆匆走了出去。
霍时英也不多问,还是四下好奇的看着。霍时英却不知道霍时嘉之所以不愿意多说却是因为早前霍真快马专门给他的一封家书。
那日霍时英在颍昌府重伤之际皇帝许下一句惊人的诺言,霍真当时没说什么,是不好当即就驳了皇帝的面子,可他作为一个男人却是不相信什么一生一世的誓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