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壤给的药在前几天就吃完了,自己这两天的戏太多,还没有抽出时间去老地方拿药。颜恃衣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眼里全是雾气,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只听到有声音似乎一直在对他表达着自己的倾慕之情。
颜恃衣勉强地笑了笑,轻轻用那酥糯的声音有礼地回了一声谢。
面前的人突然就不说话了。
颜恃衣有点纳闷,揉了揉眼睛,眼前出现何员外红扑扑的脸,不出众,微胖,那张脸上冒着桃心的双眼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某些道不清的暧昧因素。
颜恃衣郁闷。
作为睡了几百年的妖,他本不会控制自己本能散发的媚术。
显然眼前这位中招了。
虽然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发生之后他只好彻底施展媚术把对方弄晕乎了,再叫人送回去,但这次似乎有点力不从心。颜恃衣忍着呵欠,视线立即又朦胧了起来。
何员外走上前一步,颤着声问:“恃衣公子哪里不舒服么?”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恃衣没有不舒服,谢员外关心。”颜恃衣见了个礼,开始想着怎样才能摆脱眼前的人。
“恃衣公子不用客气,如果不舒服,告诉我就好了。”何员外走上来,伸手搭上了颜恃衣的肩膀。
颜恃衣不动声色地往后让了一步,微微点头:“恃衣的确身体微恙,先告辞回房了。”
何员外挡在颜恃衣回房间的路上,看起来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
“何员外?”颜恃衣叹口气,他明白自己的媚术就如春药一般,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得了的。
“恃衣公子不如去我府上,我请北阳最好的大夫帮你看看。”何员外突然拉住他的手。
“恃衣不敢。”颜恃衣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困得没有力气。他思维混乱,已经想不清楚要接些什么话了。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帮你跟班长说!”何员外加大手上的力气。
“痛。”颜恃衣皱眉。
“啊,对不起!”何员外松开抓住他手腕的手,马上顺势搂住了颜恃衣的腰。
颜恃衣伸手去掰锁住他腰的手指,倦意席卷脑海,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事:“我要回房间。”他勉强说道。
“好好,我送你回去。”
颜恃衣只觉得揽着他腰的手越收越紧,似乎想把他揉进身体里。他模糊地觉得不能让这个人送自己回房,脑子里组织语言的系统已经渐渐失去控制:“我……自己走。”
“我送你!你是住厢房的一号吧?”这句显然不是问句,何员外揽着颜恃衣熟门熟路地穿过回廊往厢房的尽头走去。
颜恃衣身体疲软,脚下好像踩着一团团棉花,脑子警铃大震,他挣扎了半天,见何员外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只得开口生气地喊他:“何员外,请您放开我。”
何员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放开我!”
颜恃衣拼命一挣,终于脱离了魔爪,却脚下不稳,倒在院子里。
“恃衣公子!何某是真的喜欢你!”何员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
颜恃衣别过脸,挣扎着想起身,这才发现刚刚一挣已经耗光了全部力气。
“既然这样!”何员外看着颜恃衣别过去的脸,狠狠地接到,“我们可以先在一起,再慢慢培养感情!”何员外终于露出凶狠的表情,眼神像饿狼捕食搬盯着颜恃衣,一步步走上前来。
颜恃衣的脑袋已经接近停摆,前厅的戏还在上演,大家都还没回房,秋传景似乎先自己一步回了房间。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关于这些的判断力,他只知道,如果被脱掉衣服,自己妖的身份便暴露无疑,他还不能暴露,他不想让秋传景知道……妖颜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过凭着妖的本能,他仍旧找到了此时唯一可行的求救办法。
颜恃衣把手按在院中的泥土上,无奈地用尽力气喊道:“阿壤!”
“这个时候,你喊谁都没用了!”何员外邪地笑着,扑了上来。
颜恃衣在昏睡过去之前,只来得及听到一句“住手!”脑海中甚至无力辨别是谁的声音……
颜恃衣醒了过来,随即抬手了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在。
他舒了口气,随即听到对话声。
“你是他什么人?”秋传景清雅的声音里依旧不带感情。
“我是他的大夫。”阿壤?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