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顾殛宇过得表面安分,内定涤荡。
年关越来越近,各家都在置办年货,城东任家更是打算在年前把大少爷的婚事给办了。学堂停了课,顾殛宇闷在家里无聊,就越发想去那传说中的鬼市看看。
权衡了半天,他还是不敢提出要去,虽然知道如果自己非要要求的话,川君多半会是由着自己的。但他也明白,炎君和秦临都还没恢复,川君更是离开河道就只有“一滴水”的能力,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出了事,先不说得救的机会渺茫,更有可能会连累设法要救自己的他们!
不能想鬼市,顾殛宇只好强迫自己想“金”。
这几天他特意跑到顾家的书房和藏宝阁里转了好几圈,把所有金属质的东西都好好“感受”了一番,可惜什么也没感觉到……
对此川君说,要么是阿金直接就把自己封印了,要么是他本就不在顾殛宇身边。虽然大家都认为,其实最爱寸步不离守着给予泉眼的一直都是阿金,所以不论怎么样,阿金都不会离顾殛宇太远,但要是他真把自己封印了,会不会被从顾殛宇身边拿走就不由他自己说了算了。
问题是,这样一来顾殛宇就没法知道哪个才是阿金了,如果是专门为了顾殛宇才设置的封印,肯定只有顾殛宇才能解的开。
“但是我本就不会解封印啊。”顾殛宇无奈道。
“只要你真心相信那个是加了封印的阿金,然后一门心思想着解封来触碰它,就能解开的。”川君如是说。
说的简单,但顾殛宇多次失败后得出结论,就算他自我催眠一小时后再触碰那个金器,仍旧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是无法知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还是催眠得不够深入。
找金的大业毫无进展,鬼市的事情不能打算,百无聊赖的顾大少只好想法儿在北阳城中“寻衅滋事”,好在很快,任家大少爷的婚礼就到了。
任家少爷任凉思,娶的是他青梅竹马的甘家大小姐甘泉。
说来顾殛宇跟任凉思不熟,倒是跟甘泉更熟悉一些,这实在不能说明顾殛宇重色轻友,主要是因为顾殛宇跟甘泉的弟弟甘霖是同学,两个人过去经常在一处厮混罢了。
任凉思本来是在京中打点自家生意,这次也是专为着这门亲事赶回来的。(结果一回来就被绛荏困在湖边好几天)
顾大少乖乖前去参加婚宴,除了没事找事做,也有一部分是去看看好久不见的甘霖。
甘霖本来乖乖陪在父母身边,正想着找个借口脱身,远远就看见顾殛宇进来了,他急忙以招待朋友为名蹭到了顾殛宇身边。
两个狐朋狗友好久不见,自然是互相打趣了一番,笑闹完毕,顾殛宇四处张望了半晌,朝正满场周旋的任凉思努努嘴,没心没肺地下评论:“哎,看起来不像个老实人啊!”(不然怎么会被绛荏轻轻松松就拐跑了!)
“放心,还没有我姐搞不定的……”
“……”两个人同时沉默,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当初被他姐姐狠心“拆散”时的样子。甘泉绝对是够泼辣够雷厉风行,然后两人再看向任凉思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充满了同情。
顾殛宇的目光还在任凉思身上没收回来,甘霖就拉过他的脑袋悄声道:“凉思哥给我带了个宝贝回来,你给我看看吧!”
酒席尚未开始,看样子时辰还不到,两个人便绕到了甘霖的房间。
甘霖要顾殛宇看的是一个汉白玉笔洗,镂空的花纹雕刻着致的鲤鱼戏水图,旁边环绕着一圈圈美大气的雕花,看来是取了“妙笔生花如鱼得水”的寓意。
这个笔洗光看雕工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若是还带着灵,那就不可估价了。这样的东西任家再有钱也不会随意送人吧?即算对方是自己以后的小舅子,这样的见面礼还是太贵重了。
顾殛宇这么想着,就猜笔洗一定不会带有灵,果然接触到手中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耸了耸肩,一脸遗憾地把笔洗交还到甘霖手中。
甘霖也是满脸遗憾地接了回来,不过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毕竟没有灵气也有工匠巧夺天工的技艺在,宝贝还是很宝贝的。
两个人重回酒席,婚礼基本上就要进入正轨了。甘霖入了主桌,顾殛宇随便找了一桌熟人。才坐稳,就听主持一声吆喝,带出了新人。
酒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入夜以后就一直很是贯彻酒席的“酒”字。新郎的朋友热热闹闹地去闹洞房,顾殛宇喝得微醺,便趁着没人搭理他赶紧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