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素来称赞府上的桂花酿，我却从未有幸一品。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杜夫人细品了口酒，轻笑着打趣道，“要说中的贡酒，怕是也有不及呢。”

“这可都是我家四丫头的功劳了。那孩子啊，心灵手巧，最爱侍弄些花花草草的。这桂花酿，就是她平日里无事所酿来喝的。”宋夫人说着，便又替杜夫人斟了酒，道，“我因喜欢这清甜的香气，所以特特地命了小丫头去讨了些过来。哈哈……倒叫那帮子碎嘴的奴才好一阵子笑。”

“哈哈……如此美酒，也难怪宋夫人见之难忘了。”杜夫人笑着接过酒杯，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桌上，“不知哪个，是四丫头？”

“便是那戴了支碧绿松花簪的。”宋夫人忙笑着指道。

视线转过正夹着菜的宋宁玉与一直嘻笑着谈话的宋华玉与宋瑶玉，杜夫人的目光停在了那个静静地坐着小口品酒的少女身上。

身量虽显不足，但眉眼间的清淡娴静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去的。

“好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杜夫人连连点头，笑道。

“杜夫人太过谬赞了。”二夫人忙道，说着，又举起一旁的酒壶要给杜夫人加酒，却发现壶中已空。

宋夫人见了，忙吩咐一旁的梅儿添酒。

“回夫人的话。这酒……”梅儿欲言又止道。

宋夫人目光一冷：“不是让你去取酒吗？杜夫人乃是贵客，怎可如此怠慢？”

“夫人不记得了？”英儿忙上前一步，笑道，“前儿打发锦哥儿去学堂里的时候，夫人让奴婢把最后一坛桂花酿一并包上了，让锦哥儿送去了学堂，孝敬他师傅去了。方才开启的这坛，就已是最后的了。这……”

“呵呵……是我老糊涂了。”宋夫人自嘲一笑，“也是之前因为贪杯，不时小酌一口，谁知这便没了。倒叫杜夫人看了笑话了。”

她一边拿着自己打趣，一边又一脸歉意地看着杜夫人，笑道：“府里还有些老爷下江南时带回来的美酒，如果杜夫人不嫌弃……”

“是我来得突然了。夫人不要怪责我冒昧来访才是。既是南下带来的美酒，想来也必是上品。”杜夫人立刻笑让，又道，“只是不能尽尝着桂花酿的滋味，甚是可惜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府上招待不周才是。”宋夫人忙道，又转身吩咐英儿取酒。目光四顾间，却静静看向二夫人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