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门外有敲门声。
丁叶有气无力地爬下床,几乎是从地板上滚过去开了门,一手撩着垂下的长发没好气地看着面前的何卿臣。
他摇了摇手中的汤勺,“该吃早饭了。”
丁叶打了个哈欠,踢踏着拖鞋走到厨房里,整个厨房香气弥绕,掀开锅里面正炖着雪梨银耳粥,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口,顿觉齿颊留香。
“你倒还挺有闲情逸致的。”丁叶又打了个哈欠走到浴室里去刷牙,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上多有几处紫痕,看了今天是不能去事务所了。
洗漱完毕一走出浴室,何卿臣已经盛好了粥在等她一起用早餐。
两人面对面寂静无声地用餐,趁着何卿臣洗碗的间隙她打了个电话给喻思荇,“是的,昨天受了凉,所以感冒了。”她说话时故意捏着嗓子,一听他要来看自己,“你不要来了,我吃了药睡个一天就行了。”
何卿臣抱着抱枕修长的双腿翘在茶几上,扭头看了站在玄关处穿鞋的丁叶,“要出门?”
“出门时记得关好门。”丁叶简单的应了声出了门。
“丁律师,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好久哦。”彭少爷一脸得意,怀里这次又换了另一个少女,纯洁得像春天里的小百合。他挥了挥手,原本正放电影的超大屏幕切换到丁叶苍白恐惧的脸,晃动的镜头可以看到丁叶裸露的身体在几个大汉之间垂死的挣扎,而有恃无恐地站在彭少爷身后的昨晚闯入她屋里的那几个大汉。
他张口吃下少女捻起的一颗葡萄,不屑地看着丁叶,“丁律师,若是不想明天所有的报纸都以你的裸|体为头条的话,乖乖接了我的官司吧。”他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大汉掏出一个大箱子,打开来里面依旧是一叠现钞。
彭少爷捻起一叠钱在手上敲了敲,侮辱地扔在了丁叶的脸上,“丁律师,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又是何苦呢。”
丁叶嘴角扯了一丝弧度,从包里掏出了一个u盘轻轻放着一直侍立在旁的侍者手中的托盘里。
彭少爷脸上有些意外,示意侍者将u盘连入视频,视频是另一个视角拍摄的丁叶的房间,最开始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丁叶,她正将脸凑到镜头前来回地比划了下角度,试着调整摄像头在天花板上的位置。接着下一个画面就是那一帮大汉闯入丁叶的房间掐住她的脖子扇她巴掌剥她的衣服。
站在彭少爷身后的大汉们开始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视频里的传来她害怕的问话:
“是谁派你们来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丁律师。”
“彭少爷说了,你这女人太不是抬举了,叫我们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啪”地一声巨响,视频被遥控器击中屏幕瞬间碎成一片,靠彭少爷站得最近的一名大汉被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废物,滚!”那几个大汉懦懦地出去。
丁叶踩着高跟鞋走至彭少爷的面前,纤细的手拿起一只空酒杯倒了一杯酒,“这杯酒就当我给彭少爷赔罪了,”仰首一杯喝下,“彭爷生前曾经许诺过我,我从此与帮会毫无瓜葛,现在我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不想再把自己的生活搅和的一团乱。”她嘴上虽说得言辞诚恳,却丝毫不肯低下高昂的头。
彭少爷笑容冷得让人看了心里发麻,“既然丁律师都拿出我家老头子压我了,我还能怎么说呢。”他手朝前一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丁叶欠身了下,笔直着背脊转身离开了这里。
丁叶在路上了不少新鲜水果和糕点,走进疗养院前努力让自己力充沛,才刚进门就见护士乱成了一团,一见她来了院长更是一脸的歉意,“真抱歉,丁小姐,您外公趁我们的护士换班之际一个人走失了。”
丁叶微微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院长询问了下身旁的护士,“大概是下午一二点的事情,距离现在已经两个多钟头了。”
丁叶面无表情,“是不是我不来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
院长不停拿着帕子擦额头上的汗,“我已经尽快派人去找了。”
“您等着收律师信吧。”丁叶冷冷旋身离开疗养院,开着车她一条街一条街的细细的寻找着,天越来越黑了,她的脸也越来越苍白,白得像瓷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