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整晚未睡又着了些凉,她头烫的厉害,可生病了还是要做事的。
丁叶是一个律师,在这样一个女人高扬女权主义旗帜实则依旧无法撼动男权社会的现实下,女律师不能给当事人一种信任感,于行业中一直是处于劣势的地位且被别歧视。
丁叶不同,她一出师门便打赢了几件牵涉黑社会的大案而名噪一时,在法庭上是出了名的刻薄辛辣、颠倒黑白大打擦边球的流氓律师,一时间风光无二。
后来突然在律师界销声匿迹,当年种种揣测弥漫整个律师界,有人说她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被黑社会杀人灭口了,又有人说她因自己帮坏蛋洗脱罪名自觉罪孽深重得抑郁症自杀了,还有人说她为情所困出家当尼姑去了。
反正各种版本越传越悬乎了,沸沸扬扬时至今日这中间那段不为人知的失踪还是许多同行茶余饭后的聊资。不过自一年前她又高调复出后便开始在a市赫赫有名的君诚事务所里工作,专门为有钱人服务,打一些没太大争议难度的离婚案名誉案之类的。
不得不提的是这个事务所是她的师兄喻思荇开的。
喻思荇律师世家,父母在律师界有着不容撼动的地位,不过因他与同为律师的父母在“公正”上的理念不同而关系紧张。
喻思荇确实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律师更像是一个商人,世故圆滑明能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拓宽业务。做诉讼业务需要同许多部门打交道,做得工作非常多又多是小案子牵涉到家庭纠纷、私人恩怨等,辛苦不说酬劳也少。所以他们事务所基本上只接非诉业务,替有钱人或者名人做事,兼给一些大型企业当法律顾问,起草审查合同,代为调查谈判,为一些大型项目提供法律服务,而诉讼业务除非律师费优渥或者客户是大人物才会接。
很快到了律师事务所,丁叶走进休息室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提神,刚坐下没多久喻思荇也到了,径自打开柜子寻了一包砂糖倒入咖啡杯里,又连着加了几个球充分搅拌,趁着牛与咖啡融合的间隙转了转手腕将解开的袖口扣上,宝蓝色的英式细条纹衬衫配上做工考究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严谨而不失舒雅,看起来不太像个正经一板一眼的大律师,反倒像个有钱有闲在烟花丛中厮混掼了的花花公子。
“你今天的耳环真漂亮。”他喝了口咖啡笑着道,嘴甜得像抹了蜂蜜,一大清早就听了夸赞哪个女人不欢喜。
“谢谢。”不过丁叶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继续百无聊赖地翻了页报纸,鼻子一痒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喷嚏。
喻思荇顺手抽了几张纸巾倾身体贴的递给她,“不舒服?”平淡的语气透着一丝小小的紧张和关切。
丁叶接过纸巾,搓了搓鼻子,“昨晚着了凉。”
喻思荇低头啜了口咖啡,眉梢含着淡淡的笑意,“整夜没盖被子?看样子小别胜新婚一夜未睡呐。”勾了勾唇角戏谑调侃丁叶,撑着桌子微微俯身在她的耳畔,彼此距离危险呼吸几近交缠甚至可嗅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烟草味,带着试探低柔问道,“昨个儿听说你做完事就连夜赶坐夜班飞机回去给男朋友过生日了,他有没有惊喜的当场跪下向你求婚?”
只怕有惊,没喜。
丁叶低眉垂目长长的睫毛犹如羽翼暧昧地轻轻刷过他的脸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危险的气息,红唇微张,“不告诉你。”下一瞬伸手冷漠地撑远了他的脸,她合上了报纸对着墙上镜子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抚平了刚刚坐皱的裙摆,斜睨着他狭长的桃花眼,“还是把这招用在勾引其他女人上床吧,你这个虫上脑的衣冠qín_shòu,我可不想意外怀孕。”
喻思荇似笑非笑,“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是这样的形象,真是六月飞雪窦娥冤呐。”
丁叶临走时突然脑中灵光一动,细长高跟鞋顿了顿,扶额站在门口尴尬回头道,“给你爸妈带的火腿昨晚不小心被我弄丢了,下次出差的时候我再带个回来,帮我跟伯父伯母道声歉。”
前台一路告诉有客户在办公室等她,丁叶还未走近就见自己办公室前推推嚷嚷地挤满了人,不止是他们事务所的,还有其他楼里的人也跑了上来,有拿着手机在百合叶窗帘缝隙中艰难的偷拍的,有匆忙拿着化妆镜补妆不忘媚眼连连抛进窗内的,也有趴在窗口双眼泛红心捧脸怀春憧憬着的。
“别挤别挤让我再拍几张。”
“让我也拍一张!我老婆刚刚打电话过来命我一定要拿到一张签名照,不然回去就让我跪搓衣板!”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丁叶边走边沿着百合叶窗帘之间的缝隙远远地看到自己办公室里对着门站着一个瘦高年轻人,眉毛浅浅的微垂,眼睛小小的眯得看不见一条缝,上身简单的穿着一件紫色t恤,正口处印着一朵灿烂绽放的牡丹花。下身窄窄的牛仔裤包裹着他的臀部犹如木瓜切两瓣倒扣,既翘又圆弹十足。
轻咳一声推开门,那男子马上转过身看着她,双手托着一张名片恭敬的递给她,用小姑娘般细细柔柔声音,“您好,丁律师。”
丁叶礼貌的接过名片,低头一看,名片上写着x艺明星经纪人——方诗诗,隐约地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一直背对着丁叶的会客椅缓缓的转过来,优哉游哉窝在其中的是一个套着肥大体恤、泛白牛仔裤、脚半趿着一双夹脚拖鞋的年轻浪荡男子。
他从游戏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