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间便是三幅不同面孔。一幅妩媚一幅慈祥一幅寒冷如霜。不同人的看在眼里均于心中涌起股别样滋味。那令大伙神魂颠倒的虢国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备用马车又慢慢探出头来像个长辈般笑着冲秦家兄弟叮嘱“待会儿玩累了记得到去我的别院来一趟。我那里新到了一批岭南糖霜你们拿几坛回去难得你娘亲喜欢。是自家伙计专程送过来的比外边买的强许多。”
“多谢夫人!”秦氏两兄弟拱手致谢。
虢国夫人慢慢放下车帘。众侍卫狠狠瞪了宇文至和岑七两个一眼将已经恢复正常的两匹惊马拴在车队后连同马车一并拖走。待车队都在官道上消失了大伙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宇文至拍了拍口长声感叹“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老天啊我是死了魂在到处飞么?”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跟王洵几乎打了个平手的那个外乡人摇摇头大声吟唱。
这两句洛神赋引得倒也恰如其分众人无不摇头而笑。只有先前被宇文至一砖头破晕了的高夫子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懵懵懂懂从远处的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地喊道“你们站在那边干什么?架打完了么?还是握手言和了?哎呀谁这么缺德弄了我一脑门子血!”
“哈哈哈哈!”见到他晕晕乎乎地模样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笑罢了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失去了将这场架再打下去的动力。
那两拳砸倒两匹惊马的雷姓壮汉跟王洵原本就有些旧交又不知道今日冲突的起因见大伙脸色都有些尴尬便主动向跟王洵战了个平手的外乡人搭讪道:“这位兄台可曾在洛阳呆过那几式擒拿手雷某看起来熟悉得很不知道兄台跟丹丘老儿什么关系?”
“雷大哥理会他做什么。就是这厮今天带人把常乐坊给挑了!”不待对方回应宇文至冲到近前挥拳便打。
“你不故意设局欺诈李某。李某还会主动上门招惹与你?!”外乡人轻轻一挥手将宇文至陀螺般推到了旁边去画圈儿然后整了整身上衣衫上落落大方地向雷姓壮汉还礼“丹丘生乃李某知交。当年在嵩山脚下曾经承蒙他指点了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