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说过,社会是个大染缸,这话有点儿危言耸听,其实那些看似荒诞不经但是却充满了生命力的事情,才能证明我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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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门口,卓辉的姨妈早就等在那里,很难想象,这和谢华南是亲姐妹,谢华月是个极为热情的人,戴梦妮偷偷地想,也许是在这美丽的海岛之上,常年生活在热辣辣抬起下形成的。
她的皮肤是那种时尚杂志上经常出现的小麦色,相当均匀,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卷,很服帖地垂在脑后,一辆纯白色的马自达2,在她手中,仿佛一个小小的玩具,将车交给卓辉,她笑眯眯地看着戴梦妮。
这种紧凑型轿车的马达很响,如此吵闹的音乐声也不能遮住那种声音,而且,这的天气十分闷热,就算是开着空调,空气中也有种黏稠的湿漉漉,戴梦妮下意识地向旁边转了转,一来是避开她热辣的眼神,二来是更靠近空调一些。
谢华月看到戴梦妮躲开了,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口中叹道:“听说你们结婚了?”
戴梦妮点点头,有些拿不准她那句听说你们结婚了,是想表现出高兴呢,还是震怒。谢华月猛地将手搭在卓辉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笑道:“做得好!”
谢华月在这个以旅游为最大的收益的美丽城市从事着跟旅游毫无关系的职业,一名审计官,虽然每月都有稳定的工资收入,但是也必须要有稳定的上班时间,前两年还不幸让丈夫变成了前夫,女儿变成了人家的女儿,现在一个人生活,孤独、自由,但是却从不寂寞。
她用了所有的积蓄在一个小镇的海边买了一套白色的木头房子,就在大海边上,用来平日里度度假。
这就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所有情况,又是一个充满个的女人,戴梦妮暗暗地想。
不一会儿便到了她说的那个白色的木头房子,只是第一眼,便让戴梦妮和卓辉惊呆了,这房子十分简陋,但是前面就是大海,后面就是一片及膝的矮草,一望无垠,长得郁郁葱葱,一阵海风吹来,带着那种微微咸湿的味道,将这些矮草掀起一层层波浪,一前一后,各有韵味,置身其中,只觉得天地宽广,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谢华月将她们带到门口,指了指一把小楼梯的门,说:“从这里进去就是了!”
卓辉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忙问:“小姨,是不是遭了小偷,怎么这房子没有锁?”
戴梦妮也跟着着急,倒是一旁的谢华南将卓辉一把推开,将门推开,笑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小偷回来,再说,里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进来吧!”
卓辉惊魂未定,走进房子一看,不仅外面没锁,里面同样也是没有锁,便笑了笑,说:“小姨,你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一个女人睡在里面,也是夜不闭户吗?”
谢华南让戴梦妮坐在床上,笑道:“傻瓜,你就是和你妈是一模一样的,干紧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如果要说不安全的话,就算是睡在保险箱里面也不安全!”
卓辉摇摇头,四处查看。
戴梦妮心中却是十分喜悦,只是第一眼,她就爱上了这间白色的小木屋,里面的东西都是藤制的,床、桌子、椅子,简约但是却并不糙,细节之处都透着美,很适合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谢华月味道。
最让人高兴的是,面海的一边,整面墙体都设计为一个推拉门,完全可以推开,坐在这房中的任意一角,都可以将海景一览无遗。外面便是一个很大的露台,从左到右依次摆放着一张餐桌、一个马桶、和一个大号的浴盆。
卓辉哑然失笑,问她:“小姨,你说,这些东西是能够放在一起的吗?”
谢华南很舒服地躺在干干的浴盆中,笑道:“又什么不可以?”
卓辉问她:“一边吃饭、一边上厕所可以吗?”
谢华月看看他,笑道:“木头疙瘩,我问你,你坐在这里喝酒,你老婆在浴盆里面洗澡,对面就是凉凉的海风、一望无垠的大海、海上生明月,然后?”
戴梦妮顿时满脸通红,卓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果然很好!”
戴梦妮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立场,转换得这样快!
这小镇只有为数不多的居民,大多数都是以捕鱼为生,他们的生活很简单,吃得简单,都是从海里面掏出来的虾贝,简单烤一烤,也许再来上几杯小酒;睡得简单,几乎所有的人都睡这样的房子;过得也简单,他们似乎没有多余的yù_wàng,每天打渔、晒网,乐此不疲;穿得更简单,只要薄薄地一层,遮住身体就够了。
这种生活,不就是生活的最高境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