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客人不是很多，许是这个时间段有点早。

而他们的旁边有绿色的植物掩遮，位置十分僻静，俨然一个独立的王国，可以看到一楼的风景。

裴傲阳拉开椅子，先绅士的让她坐，他们两个对面而坐。

“”裴傲阳搁着桌子，伸出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她的手掌温热，他的手掌微凉。他凝视着她，乌黑如玛瑙的眼珠里有种深刻的感情，将她的手握进他的掌心，紧紧的，很长时间没有放开。“你能不能不要扫兴？”

“不知道，我妈妈说过一些，可能是懂得吧！”燕寒笑笑。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请放手，这里是西餐厅！”她僵硬地坐着，背脊挺直，“你是想要珍藏在书橱里，还是珍藏在心里，都悉听尊便。只是，我不会动你的宝贝儿，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去吉县你的住处。”

“你妈妈？”裴傲阳皱皱眉，“你妈妈懂西餐礼仪？”

“你的德语跟谁学的？”裴傲阳这才想起来问道。

“吃醋了？我怎么闻到了醋的味道？”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我说那的确是我很宝贝的东西，你会不会很生气，以后我也要珍藏的。”

“呃！”裴傲阳倒是没想到这样，“你说的很流利，倒是真的没想到，你妈妈不是小学老师吗？”

“呃！想不到！你妈倒是深藏不露啊！你也是，居然听得懂德语，还会说，却还假装不会，偷听我讲话！”他看着她，他的声音那么轻，带着点说不出味道的指控，让她险些想指控他。

“哦！”燕寒一愣，反而摇头。“我只是希望活的真实而已！我妈妈说西餐桌上的礼仪很可怕的。我不喜欢吃西餐！比如现在，我把手搁在桌子上好像就不对是不是？而你搁着桌子握着我的手，更不对了吧？”

“嗯！”燕寒点点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撒手。“谁说小学老师就不能会德语了？我妈还会唱德语歌呢！”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吧！”他斜睨她，低哑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留着的。”

“寒寒”裴傲阳也沉默了。良久，他抿紧嘴唇，低声说，“前些阵子跟我闹别扭就是因为这些吗？因为程子琪的出现？”

“我妈妈！”燕寒回答。

“是吗？那与我有关系吗？”燕寒反问。

“西餐不是中餐，不是一上一大盆的，每份都很少的！”裴傲阳说道。

“还行！”他说。

“这些重要吗？”燕寒平静地问：“快放手吧，送餐的来了！”

“这是西餐厅！”燕寒小声道，她眼珠澄静，回望着他：“我没吃过，不懂！”

一时间，两人沉默。

上一次他自己认定了她看不懂德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叹息：“寒寒，我们今天能不说钱的事吗？”

他将她的手翻过来，低头吻在她的手心。

他微眯眼睛，似笑非笑：“还说没吃醋，这不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