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吹透兽皮,卷起雪花,掀起了雪幔,给人的头发上罩了一层白,在这个寒冷的适合窝在火炕上的日子里,空旷的雪地里却围了一圈人,无一列外全是男人。
“绿儿,你看看,我已经把孩子给你取出来了。”黑山双手沾满血,手里托着一个死婴,死婴身上都是羊水与污血,肚子上还连着一截脐带。
徐凌只看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黑山把死婴放在地上的女人旁边,女人的表情不算安详,她被开膛破肚,还有一部分内脏流了出来,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恶臭,徐凌觉得他忽然喘不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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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斑上前,围着女人吟唱了起来:“绿儿你走吧,带着你的孩子走吧天蛇会保佑你的”之后的话都是些生僻发音,徐凌听不懂了。
唱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黑山让俩个男人把绿儿抬进旁边挖的坑里,她的孩子放在她旁边。黑山抓了一把土洒进坑里:“天蛇请你保佑我们族的女人吧,请把哦吧带走天蛇”
之后是青斑往里洒了一把土,然后全族男人挨个上前,徐凌抓了一把土,土里的雪刺激的他手心有点凉,他没敢往坑里看,虚着眼睛随便一扔,就过去了。等到全族男人都往里洒完土,黑山一比手势,几个男人这才正式用器具往坑里大把大把填土。
在这原始的时代,因生不下孩子而死的女人不算奇怪,黑山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族里还是笼罩着一股压抑悲伤的情绪。
没过几天,黑妹也生了,想来她有经验,没用一上午,孩子就生出来了,是个女孩,生完后她还有力气抱抱孩子,黑山很高兴,黑妹却有些酸溜溜的,经常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黑妹的女儿。
因为她俩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从这会儿,原先捡来的那个毛孩,彻底跟着徐凌了。一屋子里有三个孩子,夜里经常一个刚醒,另一个就被哭闹声吵的也跟着闹了起来,然后是连锁反应,哭声大的谁都不能无视,直把一屋子人都折腾起来。
黑妹搂着孩子喂,她女儿有吃就不哭了,枣花笨手笨脚,姿势总摆不对,/头刚塞孩子嘴里,没嘬几口就掉出来了,急得孩子蹬着小腿哇哇乱叫,枣花也急,一手把孩子往怀里搂搂,另一只手不甚温柔地推着孩子脑袋:“怎么不行啊?急死我了,他怎么就叼不住?”
“你身子往下倾一下,再歪歪,对,就这样。”黑妹很熟练,还能抬起头指挥枣花。
枣花按她说的做,果然孩子好好吃了,只是没多一会,枣花又求救喊道:“不行不行,我后背麻了。”
刚说完,她就放松了身子,/头从孩子嘴里滑了出来,孩子还叭叭嘬着了,嘬了几口反应到没有了,再次大哭了起来。
黑妹哎呀一声:“你不用绷着劲,平时怎么躺现在还怎么躺。”
黑山也说了她一句:“当初说你不会抱孩子你还不服,你现在连喂都喂不好,别让娃崽再哭了。”
枣花脸上有些委屈:“是他不好好吃。”枣花再次绷起身子喂,她还学不会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