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媳妇也正想着有事和夫人说,媳妇尚有许多规矩不懂,还请夫人给媳妇作主。”素颜淡淡的笑,不管是似笑非笑的黄夫人也好,还是那自打素颜一露面便淡淡的拧了眉微露愠色的朱氏也罢,她只是保持着低眉顺眼,微微的笑,“是这样的夫人,我有那陪嫁的小丫头前几天因家里娘老子生了病我便允了她回家趟,可不想就在她帮着家里人去药铺拿药时竟听了个极是奇怪的事,她吓的当时也没敢拿药直接就跑到我这来了……”
“哦,是什么事?”
黄氏淡淡的笑,“说来听听。”
好像这会面对的不是在质问素颜,而是婆媳两人在谈论外面的天色如何一般的轻描淡写。
朱氏的眉轻颤了一下,压下心头的不安扯了扯嘴角,“少夫人还是别绕关子了吧,老太婆我可没你们年轻人那么好的力。”
“三婶说的是。”素颜仍是微笑着屈膝行礼,也不动怒,看向两人轻脆的继续说道,“我那丫头听说的不是别的事,而是说咱们侯府里有人私自去买……红花。”说着素颜看了眼脸色微变的朱三太太她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量摘清自己了吧,“是宝和堂的一个专司称药的小伙计说的,好巧不巧的,宝和堂的隔壁就是怡和堂,两家是一个老板,夫人和三婶应该也有所知,宝和为药,怡和为医,两者实为一东主,而怡和堂里面有位老大夫手底下的一个小厮则在发牢骚间说了句,到底是有钱人家,诊出的明明是一个月多一点喜脉却偏要说是二个多月,而且还不准我家师傅和任何人透漏半个字,你说这有喜不该是天大的喜事嘛,哎,真是见了鬼了……”
黄氏的眉微微的垂了下去。
朱氏眼中薄怒掠过,“尘哥媳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三婶,您不觉得奇怪吗?”不答反问,素颜从来不曾想到和三房的人过不去。
可世事无常,她自打这入府不过短短几月时间,本以为平心静气的求个存身之地。
想不到差阳错下自己竟和三房的人对上了。
摇摇头,素颜抛去心头的唏嘘一脸真切诚的直面向三太太朱氏,“媳妇和四弟妹虽不曾深交,但也是一家子的妯娌姐妹,媳妇再愚笨也懂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更何况,稚子何辜,媳妇岂会对一个不曾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
“少说那些有的没有,你今天就是说出个花来没有事实证明你的清白也是白搭。”
三太太朱氏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的掐进掌心里。
杨家的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的。
“三婶说的是,侄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笑了笑,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朱氏是针对自己的,她刚才可是一直都留有余地的,即是她自己不领情,那么她又何必枉做好人?想到这里,素颜的上半身愈发挺直了,如天下星月般幽清的眸子在朱氏带着几分自嘲的眸光里清冷一笑,屈膝向黄氏一笑,“夫人,媳妇在二门外有几个人侯着,可否容媳妇带他们进来回话?”
“好,王嬷嬷,你去二门把人接进来。”
“是,夫人。”
乌木边花梨心条案上,青花瓷的茶盅里小丫头给几人各自添了茶悄无声息的退下去,黄氏笑了笑看向穿了件桃红撒花风毛窄银袄,下面配了桂子绿齐瑞锦襦裙俏生生一朵花般立在
厅里的素颜眸光微闪,端了茶盅抿了口茶挑了挑眉,“你也坐下回话吧。”
“多谢夫人,多谢三婶。”
素颜谢了坐优雅的端了茶抿了一口,拈了块枣子羔细细的品了,始优雅的拿了帕子净了手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动作从容而优雅,竟似对眼前的情景半点浑不在意……
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还是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