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巧巧拉着芙子墨的手在自己身侧坐下,轻声埋怨道:“妹妹去哪里了,让姐姐我好找!”
“一时迷了路,让姐姐担心了!”芙子墨面上歉意。
崔巧巧体贴的拍拍她的手背,桌上有人一声冷嗤,竟是花思奕。
芙子墨眼眸微抬,面色未动心底却是暗暗叫苦,怎么这般巧,几个冤家都在这桌!
除了那芙蓉面罩男,其它人竟都是识得的,妖娆的交际花戚夫人,豆芽菜戚敏兰,讪讪又些许得意的秦夫人,心事重重的秦哥儿,佯装镇定的花氏,正人君子般的景文昔,温婉可人的霍雅玉,甜美的花菲菲,满脸不屑的骚包花思奕,儒雅温润的蓝慕之。
一共十三人,花菲菲的身侧还有一个空位,一个红衣女子正要入座,花思奕毫不客气的叫道:“这是给二哥留的!”
那女子涨红了脸离去,对于花思奕的嚣张无理,大伙儿却丝毫没有反应。
芙子墨垂眼轻抿茶水,一抹讥屑隐在眸底。
“崔小姐,你旁边这位爱喝茶水的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呀?”花氏轻声笑语,慈眉善目笑盈盈的看着芙子墨却问向崔巧巧。
这花氏可真会装!
握杯的手一僵,一口茶水呛的芙子墨嗓子一痒,压也压不住,不经意的抬眼却发现对面的芙蓉男正极度讥屑的斜睨着她,那幸灾乐祸莫名其妙的眼神真的很扎人。
“噗嗤”一声,芙子墨将口中的茶水天女散花般直直喷洒向对面的芙蓉男。
众人“啊”的一声,又顷刻噤声,只有花氏唇角一撇,夸张的大声惊呼。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修养实在是太好了,就是这样,竟是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以景文昔和蓝慕之为代表。
芙蓉男错愕的爆瞪了双目,满眼的不敢置信,受刺激般的瞪向芙子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美的绢帕,三两下象征的擦拭了一番,正欲讥讽,却睨见了芙子墨眼底那抹狡黠的故意,不禁微勾了唇角,神色瞬间恢复自若,只是那幽深的双眸微微眯闪,凝上了一丝兴味。
有人快速的将茶水点盘重新摆上,崔巧巧对芙子墨安慰的一笑,低声说道:“妹妹不用紧张,我们这桌没有他人,真正讲究的都在那桌!”
顺着崔巧巧的手望去,主宴桌是空的,那是为忽然驾临的某贵妃娘娘特意备下的,主宴桌的右下方一桌已满满当当的坐了人,不论容貌年岁,单是每人那份行头气度,举手投足间俱是华贵考究,让人气都不敢大喘一声。
“那全是京城一品、二品大员的家眷,自恃极高,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相交的!”崔巧巧小声的解说,言语里有几分不屑又有几分艳羡。
原来,不论在哪里,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这宴会厅最远的一桌其实是最“下流”的一拨,三品的小姐,五品的夫人,世俗的商人,自诩fēng_liú的才子,还有一个不伦不类的芙蓉男。
芙子墨静静的听崔巧巧细语,淡淡的没有任何异样,私下却暗自留意桌上人的动静。
花思奕隔着景文昔与花氏窃窃低语,景文昔面色不虞却也没有制止,倒是蓝慕之一改儒雅静稳,时不时的往主宴桌的空位上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人匆匆入厅对着上坐的程大人几声耳语,程大人立刻起身出迎,却见一个装小太监手持拂尘尖声悬唱:“贵妃娘娘到!”
程大人立刻跪身叩拜,众人也均起身伏地拜礼,就听霍雅玉惊喜道:“是姐姐,竟真的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