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面容冷漠的站在远处,他眼睁睁的看着装扮成侍从的天使袖口滑出一把锋利的刀,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锋利的可以割破一切的刀刺进了叶沐的口,心脏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所有人都认为今晚的这一切是他策划的,以天界刺混进魔界宴会刺杀血族亲王为借口向天界发起战争。这所有人中包括了那一向是智慧过人的血族君主该隐,当路西法看着该隐愤怒的眼神时只是淡然的说道:“血族只要不被刺穿心脏就不会死,你又何必动怒?”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该隐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往上窜了一个高度,该隐忍无可忍的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朝路西法砸去。路西法看着一向是冷静自持、喜怒不显于面的该隐然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暴虐之色,甚至是失控的当众拿起酒杯朝他砸去,忍不住的发笑。
他看见酒杯朝他砸来躲也不躲,只是怔怔的看着该隐怀中昏迷的叶沐,路西法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觉得心情莫名的郁暴躁,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血族只要是不被刺穿心脏是不会死的,那把刀虽然刺穿了叶沐的口,虽然大片鲜红的血染红了叶沐的衣服,虽然倒在血泊中的叶沐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凄惨,可是那把刀丝毫没有伤害到叶沐的心脏,叶沐不会死的,可是路西法莫名的就觉得叶沐躺在血泊中昏迷的场景异常的刺眼,让他心中十分的不悦也生出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而更让他觉得刺眼的是,叶沐闭着眼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躺在该隐的怀里,想起叶沐对着他时那副恭敬有加亲近不足的冷脸模样,路西法忍不住的忧郁了。好吧!叶沐和该隐是父子,感情理当是比别人亲厚去你妹的感情亲厚!路西法自觉他待叶沐也是不错的,绝对是不比该隐差,可是为什么叶沐总是不亲近他呢?
路西法冷眼看着该隐抱起叶沐起身离去,他有种想要冲上前去拦住该隐从他怀中将叶沐抢来的冲动,但是他生生的克制住了在口中不断翻涌的强烈渴望,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姑且就让该隐把叶沐带走。
更何况,他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理由阻止该隐带走叶沐呢?他们是父子啊!情深义厚的父子,比起他这个毫无干系的外人,该隐或许是更有资格带走叶沐去你妹的情深义厚!
当路西法意识到该隐比他更名正言顺的拥有叶沐的所有权时,忍不住的暴躁了抑郁了。路西法看着该隐抱着叶沐离去的身影,嘴角上撇嘲讽而恶意的笑道:“该隐,祝你和穆塞思父子情深一辈子,父子情深父子!”
该隐抱着叶沐离去了,路西法收回了心神,眼下有些事情需要他来解决。
路西法昂着头高傲的看着那个被魔界士兵反压住双手按到在地的天使,他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杀意,语气冰冷道:“是何人派你前来?”
天使抬起头眼神不屑的看着路西法道:“无人派我前来!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路西法默然无语,心中觉得该隐的话还是蛮正确的,天界的那群天使大概脑子是被驴踢过的。
路西法一挥手示意魔界士兵把他拖下去,然后路西法冷眼的扫视了大殿内神色不一的魔界贵族,厉声说道:“耶和华欺人太甚!他要战便战!”
大殿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喧哗,魔界那群好战分子皆是热情的回应,应战之声,赞美之声,欢呼之声淹没了路西法的耳朵。
路西法冷眼的看着欢呼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兴奋好战的表情,丝毫不觉得高兴,无端端的他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昏迷的瘦弱少年,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
魔界中所有人都认为这刺是他安排的,是他故意将这个天使放进城堡里,策划出这么一场刺杀的戏码一切只为了能够找借口攻打上天界,一切只为了打破千年前的誓约。
路西法不屑的冷笑出声,他路西法不屑这么做!他不屑以一个瘦弱少年的命来破解誓约。他从未有过要伤害那个少年的想法,不曾想过更不曾做过伤害那个少年的事情。
千年前的誓约固然是束缚着他,使他无法向天界开战。但是受这誓约束缚的又何止是他路西法,天界的那群天使又何尝不是?
他路西法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天界,他的敌人也从来都不是天界的那群天使。他想要干掉的是坐在天界那把至高无上的王座上的神,不,或许不需要他出手,那神已经是无法再继续保持着清醒了。
万物皆有尽头,生命皆有终结之日。那么神呢?神的生命是否有尽头呢?
伴随着世界的诞生神也诞生了,神是这世界上最为尊贵的存在。神创造了万物,创造了人类,创造了天使,可这世界上也有神不曾触及的领域,比如魔界,比如黑暗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