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吒是装可怜还是真痛苦,总之她还未傻到自投罗网。
哪吒盘膝打坐,双手合十,默念大慈大悲咒净化心灵。
“你为何还不走?”雾舞倚在窗边扇扇子,用瓜子皮丢他。
哪吒眼睛眯起一条缝,见她还未将外衣穿好,再次蹙眉闭眼。
“小妖,本神与你打个商量!”
“你说。”
哪吒撇开头,忍辱负重道:“你若保证不将今日之事张扬出去,我日后绝不再找你麻烦!”
一介备受尊敬的战神,落得向小妖求情,情何以堪?!
雾舞连连点头:“我保证。”
在哪吒的印象中,妖绝大多数是狡猾奸诈的,所以他再次要求:“你必须对天发誓!若言而无信永生永世只能当妖!”
“雾舞在此对天发誓,绝不将哪吒今日撞树、额头肿大包、脚丫喷血、放火烧屋子又烧不透这一系列糗事公之于众。”啧啧,冒牌的吧?
“……”哪吒瞬间呆滞,他是来降妖除魔的还是来自取其辱的?
此时,一朵云彩从哪吒的头顶飞过,哪吒惊见是孙悟空,立马贴着墙边躲避,并非是怕,正因为太熟,他不想让朋友看到自己。
雾舞抬头之际只看到孙悟空的渺小背影,她自顾自挥挥手:“孙大圣!”
孙悟空听到呼唤声,但急于救师父无暇理会,他拔下一猴毛,吹向雾舞这边,很快,伴随猴毛的到来化成孙悟空的声音:此刻没空,办完正事找你喝茶。
雾舞对着猴毛笑mī_mī地点头,回道:我等你哟。
哪吒听到这一来一往的友善交流,不由更不解地看向雾舞:“你与孙悟空相识?”
“当然啦,他和他师父还吃过我做的饭呢。”她想到孙悟空幻化的帅哥模样,又开始犯花痴。
既然如此,哪吒更没理由为难雾舞,何况还有把柄攥在她手中。
于是,他为了堵住雾舞的口风,从风火轮上取下一小簇火焰放在窗沿边,厉声厉气道:“这簇火苗可是呼唤我三次,若有需要将火苗托于手心默念我的名字即可。但前提是,不许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连你师父都不能讲!成交吗?”
雾舞未想过会捞到好处,而且她也不认为此哪吒正是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所以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知晓了,今日我不曾见过你,慢走。”
哪吒暗自叹息,原本是想替三位神君讨回公道,怎料落了个不战而败的结果。他欲言又止,索踩上风火轮飞上天际,回去之后便对众神说……小妖不在家。
待哪吒飞得无影无踪,雾舞走入院中,捧起那一簇发出橙红色光芒的火苗,放在手心并不烫,又用力吹了吹,不曾熄灭,因此她将火苗放进小罐子里,放入腰际的挎包,管它真假,先留着好了。
……
日上三竿,白染返回。
“方才谁来过?”
“嗯?孙大圣路经此地。怎了师父?”雾舞守口如瓶。
白染在疗伤之时,接收到神仙擅自闯入结界的感应波,但对方气场忽高忽低,感觉是一会儿施法一会儿收法,所以他并未急于赶回。
“随为师进城。”
“噢!”雾舞想到凡间的美食就流口水。
他们进入繁华城镇,正值午饭十分,空气中弥漫着四溢的菜香,雾舞揉了揉咕噜作响的肚皮,扯了扯师父的衣角,指向酒楼的迎宾门。
白染却不予理会,穿过街道,拐入胡同,带领雾舞来到一家简陋的小酒馆。
比起大酒楼的装潢与菜式,小酒馆别提多寒酸了,而且因为开在庇荫之处,只有一两桌拉大车的百姓在吃花生米喝小酒。
雾舞嘟着嘴坐在破旧的长木椅上,稍显不满地瞪着师父。
他们还未点菜,只听身后传出碗碟摔碎的声响,紧接着,掌柜子怒步走出柜台,二话不说便对摔碎碗盘的女工一顿拳打脚踢。
“没用的笨东西!你除了吃还会作甚?!”
女工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身着落满补丁的布衣裳,抬起一双纤瘦的手臂勉强抵挡掌柜袭来的拳脚。
起初雾舞未多管闲事,可这掌柜子一点节制都没有,对女子持续打骂,见状,她走到女子身前,推开掌柜:“不就是摔了几个碗么?!我……不对,师父您帮她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