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年照做,侧耳倾听着珍儿所说的内容,脸色也在一点点变化。
最后淡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些严肃凝重。
他轻声嘱咐道:“你回去告诉娘娘,就说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快去查,一有结果也会立即告知娘娘。”
珍儿感激不已,猛点头:“好好,公公的话我一定转达。也谢谢你这么帮助娘娘!”
张丰年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快走吧,以后不要随便来这里,万一被淑贵妃等人抓住,谁也保不了你。”
看着珍儿离去,他四下望了望,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人,便端着茶水再次走向御书房。
哪知才走到门口,就看见皇上立在殿门边,望着珍儿离去的方向怔忡出神。
他的心脏立即漏跳了几拍,呐呐道:“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百里长风伸手端过青花瓷杯,却没有喝茶,扫了他一眼,道:“不打算跟朕说说吗?”
张丰年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脊骨发凉。却装作一所知的问:“奴才愚钝,不知道皇上要奴才说什么?”
哗!
一杯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浇在了他的脸上,纵然被烫得疼痛难耐,他依然紧咬着牙关。他扑嗵一声匍匐在地,却仍旧不发一言。
百里长风丢下茶杯,杯子落在地上,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他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地俯视着张丰年:“这些日子以来,你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情,朕会不知道吗?你既然那么尽心为那个女人办事,朕就如了你的愿。从现在开始,你就过去琪仁吧,朕这里不需要不忠心的人侍候。”
张丰年惊愕的抬头望着他,见他一副冷漠的样子,不禁哽咽道:“皇上,奴才自幼跟在您的身边,一直忠心耿耿,绝没有做过半分对不想您的事情……”
“照你这意思,就是说朕无情无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张丰年把额头磕得澎澎响:“皇上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不敢忘怀。奴才只求能在皇上身边好好侍候您,做牛做马以报答皇上的厚恩。”
“不用了,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出在朕的面前。好好侍候好你‘千方百计’帮助的雪贵妃!”百里长风仍然无动于衷,面色冷淡让人无从揣测。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张丰年一眼,便独自走出书房。
张丰年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他重重的对着他的背影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皇上,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啊!”
——
齐福。
此时,齐福内幽静安祥,香炉中香烟袅袅,闻起来怡心怡神。
太后斜卧在软塌之上,身边一个慈祥的老妇,双手交握在腹前,正含笑看着她。
另外一名稚嫩的小女儿正跪在塌前,纤纤双手不停的为她按摩。
“崔嬷嬷,后天就是皇室家宴,你看这件事情交给谁来办好些?”
太后挥手令小女退去,直起身子向身边的老妇询问着。
这老妇是太后的母,姓崔。自小看着她长大,一直陪在她身边。在太后心里,她就像自己的娘一样亲。
也正因为如此,百里长风一直对这位崔嬷嬷很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