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仁的砖厂位于酒厂,而酒厂只是一个地名,位于永安镇街道与小平溪之间,这里原先的确是有一家酒厂,酿造的是本地的玉米酒,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几位司傅,来来来,抽烟,赶紧给我装砖,趁现在外面还能通车!”
曹武笑着给几个出砖的工人递上烟,然后蹲在一边,拿着矿泉水咕嘟嘟的一口气喝完,很爽快的抽了一口烟。
外面李刚的车终于开走了,而且这两天再没有车停在这砖厂的门口,曹武和龚肃仁心里当然开心。
龚肃仁是做生意的,每天的产量有限,可就算是有限的产量,现在还没法子将砖运出去,实在是够郁闷的,现在好不容易没有杨天佑叫来的车来捣乱了,龚肃仁当然开心。
而曹武只是跑货运的司机,他也只挣点运输费,如果三天两头的车子被堵在砖厂里面出不来,他当然也着急啊。
几个工人挣的是苦力钱,每天没得砖可出,他们的收入就降低,现在好不容易通车了,其实不需要曹武交待,他们也会拼了命的多出一些砖,以便多拿些工钱。
龚肃仁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曹武蹲在那里和几个出砖的工人聊天,笑着招呼道:“曹武,上来,上来!”
曹武笑着答应一声,跑到上面的办公室,才一坐下,龚肃仁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牛给曹武,又甩了一包烟给曹武,笑道:“外面出砖,你就到办公室来坐嘛,蹲在外面像哪回事?!”
“仁哥,你也太客气了吧,老是给我们整烟,你这样我们可有点不好意思了。”曹武嘿嘿一笑,不过还是把烟收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嘛,这次还多亏了你想出这个主意,杨天佑没来找麻烦,咱们也能赚钱,真是大快人心啊,早知道这样就行,早就该叫人去偷轮胎了!”龚肃仁笑道。
曹武突然收敛起笑容道:“仁哥,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咱们经手做的,可到底和我们脱不开关系,现在好友协会的人和派出所有的人都在查这件事情,这事儿也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可千万别说出去了,否则麻烦事儿可就大了!”
“那是那是,咱们是自家兄弟嘛,在外人面前,我要是还说,那我就真是个傻-逼了!”龚肃仁点点头道。
曹武又道:“还真奇了怪了,杨天佑这几天居然没有再找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你说他究竟在做什么?按理说,依他的格,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啊,这个家伙纯粹就是个无赖,我想,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你要多多提防一下他,免得他到时候又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你,对这种小人,就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可是不择手段惯了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怎么说这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他总不能叫人来砸我的砖厂吧,再说了,他真要跟我玩横的,说不得我也只能去县政府告他了,到时候县上要是不解决,我就不回来,天天蹲在县长办公室不走!”龚肃仁皱眉狠声道。
曹武嘿嘿一笑,道:“没事,咱们现在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他有什么手段,我们都慢慢化解就是了,我就不信,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他让你关了砖厂,你就偏不关,有能耐他每月给你十万,你就关,哈哈!”
“别说十万,给我六万我都愿意关了砖厂,我也省了不少力来对付他,只是他这种人,怎么也不可能给我那么高的价!”龚肃仁笑道。
“哈哈,那也不一定,就这样斗下去,他也捡不了什么便宜,实在不行,你就索再投点钱,把砖厂做大做强,也来个日产十万砖,我看他还怎么和你竞争。”曹武笑道。
龚肃仁摇了摇头,苦笑道:“日产十万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这砖厂一共投资也才三十万左右,真要日产十万砖,就必须要再投个五六十万都不止,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就算拿得出,我这里的山场也不够宽,再说,杨天佑其实说得没错,我们永安镇的市场只有这么大,我要是能日产十万砖,估计市场也就不够大了,到时候砖卖不出去,钱也投进去了,那就亏大了。”
“这个我不懂,哈哈!”曹武递了烟给龚肃仁。
龚肃仁将话题扯开,突然问:“最近生意咋样?”
“还不错,我那客户,在得汉城上面,给他拉材料,价格倒是不错,只是路太差了,每天拉不了几车沙石,明天他又要用材料,都催了我好多天了,你看这几天一直没办法给他拉砖,所以今天才这么急着给他拉砖上去,否则他又要叫了,我可是一分钱都还没拿到,说好房子修好才一次付清货款的,材料钱我都垫了一万多了,哎,咱们这行当也不好做啊!”曹武叹了一口气。
龚肃仁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垫材料钱,所有的司机都是这样在作,你叫什么苦啊,哈哈,好了,要是没钱了,随时给我说一声,几千块钱随时都方便,不要和兄弟客气。”
“有仁哥这句话,做兄弟的感激不尽。”曹武哈哈一笑。
两人聊了一阵,一位出砖的工人便在下面吼了。
“曹师傅,砖装好了!”
曹武站起来向龚肃仁告辞,他可是真的担误不起了,跑到下面,给几个工人又递了烟,立即将车倒了出去。
跑在大马路上,曹武点了一烟,将车上的车载音乐打开,哼着小曲儿,一脸的惬意。
只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