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王权”号在落霞中平稳地驰进圣地亚哥港口的时候,数百名西班牙殖民地官员及市民已经在翘首以待了。欢迎您!
圣地亚哥殖民地在16世纪的前20年里,还只是个中等的城镇。
由于战略位置的重要,西班牙人在这处有森然悬崖直****海中的堡垒城市旁,先后修筑起5处定居点,港口的山崖上用天然岩石垒堆的堡垒上,架着黑洞洞的大。当然,这种简易的武装,也只能阻挡一些弱势海盗的脚步。
自从欧洲人来到新大陆,海盗这一人类文明中极为神秘而可怕的力量也接踵而至,他们在新大陆的行动要比西班牙等殖民者的正规军还要频繁得多。
此时,彩带飞舞,礼齐鸣,欢迎的人群挤满了码头。看起来西班牙人对王室成员的到来表现得十分热烈,并且上层确知这一消息,丝毫没有怕被别人侦知的意思。
250吨级港口护卫舰“艾德蒙特”号,象征地与其他两艘与它体积相当的圆形战船拱卫着“王权”号,进入圣地亚哥港中。在后者庞大身体面前,它显得如此稚嫩而单薄。
纵着要塞火的士兵们,更是欢呼着装填礼的火药,一朵朵烟花般的白雾在山坡上冉冉升起,城市的市长罗卡先生殷勤地迎接着从弦梯步行而下的王室成员和骑士们。
在罗卡市长致欢迎词的同时,另外两艘不到200吨的中型船,挂着西班牙王室和奥特兰舰队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开了进来。
“奉奥特兰侯爵的命令,加派桑德罗少校前来护翼‘王权’号与公主殿下,我们需要停靠并获得补给。”
“我们的头儿欢迎殿下去了,你们在港口外等一会吧!”
“少放屁,赶快给引导两个泊位,耽误了事情,不需要奥特兰侯爵,我们跟公主汇报一下,立刻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们先停三号、十六号泊位,跟导引船进来,这里全是天然礁石,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那是什么口气?下来,新兵蛋子!有种到船上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有病才跟你计较……”
扮演脾气火暴的敌国水兵的正是通西班牙语的意大利人阿尔杜伊诺,满船跟着嘿嘿邪笑的欧洲水兵们,表现出非常自傲而又得意的宗主国作派,这幕情景虽然有些让港口卫兵们难堪,但却立刻让他们对此拨“援军”的身份深信不疑。
眼见顺利混入了港内,塞拉弗一面偷偷地记录海岸边的防御点位置,一面派人狐假虎威地对码头补给官进行了几次十分恶意的滋扰,不久,圣地亚哥防卫军营的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别去理会码头上的一群疯子!
“接下来,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了。”塞拉弗说道。他收到信息,十几条巡逻船已经将港口外面的警戒圈扩大了两倍,但要塞内部却没有相应提高警备等级,真是天助其功!
“明白,公爵阁下!”梅诺卡船长神色振奋地行礼,“按照我们平日的训练标准,我们的士兵们在一个罗马时内,就可以完成他们的预定战术安排,公爵大人只需坐下来静静等待胜利就可以了!”
“不,我要和士兵们在一起,这次我亲自指挥。”
“这,这有点不妥吧,阁下?”
“不要多说了,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演习罢了,本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梅诺卡上尉,在我给出信号之后,你明白该怎么做。”
“这……”梅诺卡的神色很是不安,其中当然还包含着一丝失望,原本,他以为这次由他指挥的行动,至少可以让他连升sān_jí,没想到最终公爵居然牛刀杀**亲自上阵,错失了这次的良机,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弥补回来。
塞拉弗看到对方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梅诺卡船长,此战如果胜利,你代替我指挥调度舰队,就是第一等的功劳,明白吗?”
“知道了,阁下。”头低下去的船长,略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起烧来。
在圣地亚哥参觐过古巴大主教之后,特蕾西公主殿下有些闷闷不乐地登上早已备好的华丽马车,在身穿红白相间军服的卫兵的保护下,前往市政厅。
她的脸上还挂着矜持的微笑,戴着长长白色手套的小手朝马车外轻轻挥舞着。
她好不容易才能逃脱开自己的兄长,也就是查理一世的威势之外,生有些外向的她,甚至觉得海上枯燥却轻松的生活反而更加适合自己。然而,也不知道是奥特兰侯爵故意做的,还是有心人的散布,总之她前来古巴的第一站,就遇到了这种让她郁闷的场面,心策划的游玩计划,便化为了泡影。
对于在这个世纪里倍受瞩目的西班牙王室成员来说,那并不意味着荣耀、幸运、安定或者快乐,相反,责任和压力共存,并且时常能够让特蕾西公主殿下从噩梦中醒来——更别说她的兄弟,身为国王的查理一世陛下了。
查理一世陛下的父亲“美男子”菲利浦是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成员,母亲胡安娜是西班牙公主,19岁的他已经从他的长辈那里继承了四份不同的遗产,这些均于他的一位祖父母。
从阿拉贡的费迪南德那里,他得到了西西里、那不勒斯、撒丁岛和阿拉贡,此外在今后的1535年还会得到伦巴第和突尼斯;费迪南德之妻伊莎贝尔的遗产包括卡斯提、格林纳达和西印度群岛,勃艮第的玛丽为他提供了尼德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