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河冷冷看着前方,马车的车夫绝不可能突然间便变成了聋子和哑巴,所以他只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已。如果是在昨天,苏明河或许会一笑置之,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既然今天早晨叶孤城已经吩咐婢女,让自己去找他,他也就不会再让车夫瞒着自己什么才是。
所以苏明河又问了一次:“我们这是去哪里?”
只是这一次,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手放下了车帘收了回来,缓缓握在了随身携带的剑柄上。
他仿佛并不在乎那车夫会怎么回答自己,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回答自己。
四面原本完好无损的车壁突然被拉扯向了四个方向,马车的顶棚失去了支撑,直接朝苏明河头上落下。不过早在马车车壁四散开来的瞬间,苏明河已经拔剑而出,跟着其中一面车壁,飞身掠了出去。
本来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学着武侠里那些大侠一样,耍帅耍到极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跺跺脚便飞身而起,刺破车顶冲出车外,再从半空中来个大回旋,将外面的敌人一招缴械。
可惜苏明河的轻功虽然已经比过去好了不少,但是却始终只能做到跑得快,无法做到飞得高。所以他只能选择随着一面车壁平平掠出。
拉车的马已经停下,赶车的车夫当然也已经不在原地。
苏明河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一张脸,似乎扔进人群就在无法挑出。可是这样一张脸上若是带上了有些邪气的笑容,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现出幽蓝的光芒,不知道是抹了毒药还是本身就是那样。车夫看着随着马车壁平平掠出的苏明河,看着他稳稳落在原地,脸上原就邪气的笑容显得更加明显,然后她终于回答了刚才苏明河的问题,缓缓对他说道:“阎王殿。”
仍然是简单的回答,如同他一贯的形象。但是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有了武器,不仅有了武器,他还有了同伴。
他们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巧妙地从四个方向围住了苏明河,他们的手里也都拿着武器,他们的武器虽然并没有闪着蓝光,可是就连对敌经验算不上丰富的苏明河都已经看出他们几个人绝非易于之辈。因为叶孤城家里的马车,质量是十分过硬的。能够合四人之力将它拆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苏明河就绝对做不到,不仅他做不到,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的人绝对不算多——他还记得当时那强而有力的一箭。
“苏公子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等着兄弟们动手呢?”
站在苏明河左边那人有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苏明河,就好像他早已是他们的瓮中之鳖。只是他的眼神让苏明河十分不舒服,他不是单纯的少年,自然知道对方的眼神里所含的欲念。
所以他并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手里的剑。
先前说话那人笑得十分 y- in 邪,轻慢地说道:“苏公子这身皮r_ou_,恐怕只有在床上才能杀得了人罢。”
那人不是不知道苏明河曾经从独孤一鹤那里学过剑法,也知道他还有叶孤城这个名师指点。可是他对自己也十分有信心,不仅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的兄弟更有信心。他甚至相信,单打独斗或许他们还不是叶孤城的对手,但若是他们四人齐上,那么凭借他们多年配合出来的默契,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所以半路杀出来的半吊子高手苏明河,压根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可惜人的一生总是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有些错误可以随便犯,因为你即使真的做错了,也还能有改正的机会。但有些错误却只需要犯一次,便会让你从此再没有犯错的机会。
那人只估计错了一点,苏明河并不是真正只是依靠皮相留在叶孤城身边的男宠。
他只犯了这么一个错误,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苏明河早已微微躬下身,在他笑得最得意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一支s,he出去的利箭般,直直刺向了他的咽喉。
他的笑声,被拦腰截断。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十分扭曲的表情,仿佛到死都不肯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人手里。甚至,自己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
他虽然没有看清,但是他的三个兄弟却是看得分明。苏明河的剑其实并不算他们见过的最快的,他只是十分能忍,忍耐那人的侮辱直到他最得意也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才出手。
他们都看得分明,却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止。因为苏明河不仅十分能忍,他的剑法虽然不是他们见过的最快的,但却一点也不慢。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苏明河刺出这一剑,其实已经抱着会受伤的决心。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终于在自己认为最准确的时候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另外三人居然没有趁着自己空门大开的时刻从自己背后偷袭。
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明河也已经从那人的咽喉上拔出了自己的剑,取得了一点点缓冲的时候。
虽然只是一点点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从背对他们的最不利状况变成面对他们的比较有利的状况。更何况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突然看见那车夫脸上已经收起了那有些邪气的笑容,重新变得专注沉稳起来,甚至还对他悄悄打了一个手势。
苏明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他,可是他却只能信任他。
所以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