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粲翻了翻白眼,这忠叔还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他也有这样的实力,正在此时,却听到婉儿唤荀粲回屋睡觉的声音,唐婉站在阆苑的门口,一袭素衣,皎洁的月光照在她那清纯白皙的脸上,折出迷人的光晕,身后门上的风铃轻轻作响,此时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如同月下的仙子,唐婉略带担忧的喊道:“公子,天色已晚,南楚虽然气候温和,但在这初冬时节,夜凉如水,还是早些睡吧。”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就像轻柔的小手在挠着荀粲的心房。
唐婉望着荀忠,脸上略带责备之色,这个家伙总是让公子给他讲武侠故事,害公子都不专注于学业了……
荀忠一点也不在意唐婉那责备的目光,他也劝道:“少主,今日确实已经晚了。”
荀粲飞快的叉了八下手,只是淡淡道:“忠叔,我已得了一首——《侠客行》。”
唐婉见公子要作诗,也不急着喊他睡觉了,以前在荀家时她也常听到公子少有诗才的传言,而且才思敏捷,“荀八叉”的名头也不知什么时候私下里传遍了世家大族,然而却没有流传出几首,如今亲眼看到公子叉手作诗,唐婉觉得很好奇。
荀粲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下,白首太玄经。”
唐婉的脸上带着一丝自豪,对于这个小公子懒洋洋的外表下藏着的才华有了更深的认识,她虽然仅仅是一个侍女,但毕竟也在荀家族学中学习过,虽然对荀粲这首诗无法体会到更深刻的东西,但中间那四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却令她直接感觉到了一种锋芒,脑中便出现一副侠客杀人遁去后的画面……
荀忠一口将酒袋中的所有酒都咽入腹中,顿时肚子里一阵火辣,他喃喃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哈哈哈,好诗,好酒,好一个侠客行!此诗当成天下侠客之向往矣。”
荀忠身形一闪,一道残影便消失在这竹林之中,这轻灵的身法与那彪悍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给荀粲一种莫名的震撼,因为荀粲那灵敏的直觉察觉到了荀忠的杀气……
荀粲摇了摇头,在婉儿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洗漱一番后穿上那丝滑柔顺的睡衣,进入已经暖和的床上,作为贴身侍女婉儿自然是陪荀粲一起睡觉的,婉儿虽然不过十二三岁,但身体却是已经开始发育了,微微凸起的柔软却是有种莫名的诱惑力。
荀粲很自然的搂着婉儿的手,他是将婉儿当作自己的姐姐的,自来到南楚以来,她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总让荀粲感到一种安全感,搂着婉儿,闻着她身上那香甜的味道时,荀粲会感到非常的温馨。
唐婉被荀粲搂着时,全身不由一僵,而后却又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绝对是公子的侍妾,既然公子这样亲近自己,那是一件好事,唐婉宠溺的亲了亲荀粲的额头,脑中却渐渐幻想公子长大后两人同床共枕的场景,唐婉双颊不由火辣辣的……
荀粲感受到婉儿的亲昵,不由凑到她的脸颊旁,用自己的小脸靠着婉儿的脸,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婉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热?”
唐婉紧闭着眼,月光从窗外钻了进来,拂在她的脸上,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听到荀粲的话,她略微娇羞的睁开眼,便看到荀粲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清澈,总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就像是荀令君一般,难怪令君这么疼爱这个小公子。
看着荀粲这可爱的模样,唐婉忍不住紧紧将荀粲搂在她的怀中,她的鼻尖都萦绕着清雅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墨香,荀粲每日练字,笔耕不辍,久而久之身上便带着一丝墨香,唐婉抱着荀粲,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却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这一刻,公子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此时的荀粲却已经有些困意了,抱着婉儿那极其柔软的身体,将鼻子凑到婉儿的脖颈间,感受到婉儿那如同凝脂一般的细腻肌肤,闻着女孩特有的香甜味道,慢慢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在温暖的被窝中睡着了。
唐婉的嘴角带着一丝轻柔温婉的微笑,也闭上眼,自从服侍公子以来,她的心一直是安宁的,她喜欢这样宁静如水的日子,每日看公子读书写字,抚素琴阅金经,在这温馨舒适的阆苑之内,只要带着公子的气息,她便会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睡着的荀粲一直下意识搂着婉儿,仿佛将她当作了抱抱熊,贴近荀粲的唐婉只觉得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仿佛可以净化掉一切肮脏的东西一般,缓缓的,她也进入了梦乡……
建安二十年十一月,鲁自巴中将其馀众降。魏公封鲁及五子皆为列侯。刘备袭刘璋,取益州,遂据巴中;遣张郃击之。一切尽在荀顗的意料之中。
十二月,公自南郑还,留夏侯渊屯汉中。是行也,侍中王粲作五言诗以美其事曰:“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所从神且武,安得久劳师?相公征关右,赫怒振天威,一举灭獯虏,再举服羌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