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看了看,沉思了许久,咬牙切齿地说道:“找,找,一定要找,我不能就这么消下这口气。”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神婆就去了。无巧不成书,那天,梦茹和童升在大桥上谈到很晚,梦茹回去没有去梦香家,而是在梦玉家住了一宿。梦玉家还没有开门,神婆今次没有去敲,而是在外面等着。约摸过了半个钟头,梦玉起来把门开开了,还没有等梦玉反应过来,神婆就进来了。梦玉赶紧跟着进了屋,边走边说:“娘,娘,你有啥事?有啥事?”神婆是气也没喘就往屋里走。
梦茹和梦玉的孩子青青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两个人正在床上说说笑笑。听到梦玉一个劲的‘娘,娘’的叫,梦茹明白了,笑声戛然而止。进了屋,神婆的气就上来了。二话没说,走到床前,采着梦茹的头发就往外拽,吓的青青嗷嗷的大哭起来。梦茹抓着神婆的手,疼的嘴一咧一咧的失声叫道:“娘,娘。”
梦玉看到这样,就赶紧去扒母亲的手,神婆瞅了瞅梦玉,然后狠狠的用身子抗了抗梦玉,嚷道:“我叫你能,我叫你当窝藏犯,我叫......”吓的没有起床的青青哭天喊地地叫道:“妈妈,妈妈。”青青已哭成一个泪人。
神婆还采着梦茹的头发,就是不放松。梦玉去掰神婆的手,掰也掰不开,丈夫在外值班又没有来家,这可怎么办呢?真是急死人。
突然,梦玉跑出去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梦香就气势汹汹地跑进来,拽着神婆就是往外拖,梦香拖,梦玉就去扒开神婆采着梦茹头发的手,好歹梦茹被救了出来。
姊妹三个,齐心协力,又一次把神婆轰出了门。神婆站在门外,一个劲地骂道:“你们三个祸害,甭能,你等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117、“咱们都不哭!”
大清早,梦玉一开门就迎来了一个瘟神,心里那个气,窝在胸中就如一团闷火,压抑的难受。神婆进来之后,就像天上的一把扫帚星,打过,骂过,把梦玉家里一划拉,抛下一条长长的彗尾‘你们三个祸害,甭能,你等着......’,走了。说走好听,实际上是被三个孩子‘请’了出去。
‘扫帚星’就这样匆匆从梦玉家划过,都看到了,青青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平日待自己很好的姥姥还有这一套,能文能武,样样出众的人物。看看青青,看看梦茹,早已泪水涟涟的样子,梦玉眼里也蓄满了泪花,莹莹的,眼看就要往下掉,只有梦香眼中没有湿润,眼中只是充满仇恨。
梦香看了与自己不一样的人,高声说道:“哭啥?越哭越觉得咱好欺负,就是别怕,看她怎样?”
梦茹慢慢抬起了头,透过披散着的秀发露出哭红的眼睛,声音很低沉地说:“姐,不怕?能行吗?我往哪咱娘就闹到哪?”
“闹,那是她闲的撑的,你说什么年代这婚事还得听她的,一个老糊涂精。”梦香心中也是积满了一肚子闷气,慢慢地发泄。
“姐--”梦茹泪流满面地喊道。
梦香看了看梦茹说道:“姐,姐,你就光知道叫,站起来就是别怕,看咱娘怎样?”
梦茹听了,哭得更厉害了。一直沉默的梦玉凑到了梦茹身边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别怕,怕什么?”说话的时候梦玉声音一直很低,就像吓着了一样。
梦茹用双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双手搓着额头,断断续续地哭着说道:“姐......你们都是光知道说别......怕,我能不......不怕吗?你们好歹还有一个容身的地方,可我?”
“你?难道我们撵你了?”梦香大声问道。
梦茹问哑了,只是一个劲地说:“我......我......,可是......可是......。”
“你就甭管俺,现在就是你,你和童升的事到底怎么着?”梦香又来了一问。
梦茹今次才算是真的哑了,没有一点动静。
梦香有点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梦茹,你倒是说呀,你心里到底怎样想的?”
梦茹抬头看了看梦香,又转过脸看了看梦玉,说:“我......我,只是......只是咱娘。”
“咱娘?依咱娘你就跟老赵家吧,你乐意?”梦香来了一句,说得梦茹真的哑了。
又听到梦香说到老赵,梦茹又想起了往事,愁上添愁,恨上加恨,滚滚的泪水随之涌动而来,一滴,两滴......滴滴都是梦茹心中仇恨凝聚的血滴。
又过了一会,梦香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还得给童童做饭。”说着梦香就走出了梦玉家的屋门口。步子刚迈出去,梦香回过头,转身又迈了进来,对着梦茹说:“别哭了,吃了饭,该干啥就干啥,到晚上哪也别去,过来就行,听见了吗?梦茹。”
梦茹含着泪,点了点头。
梦香离去,梦玉做了点饭,三个人围在一起。青青很懂事,一口一口的‘小姨、小姨’叫着,夹着菜就往梦茹的碗里放,梦茹的眼睛又湿润了,控制不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滴到碗里。梦茹把碗一放,转过身,擦着眼角的泪。梦玉看到了,问:“妹妹,这又是咋了?饭吃得好好的,你......”
“姐——”梦茹叫了一声,就扑到了床上痛哭起来。
梦玉走到床前,拍着梦茹的脊梁,眼含热泪地说:“妹妹,你别哭了,听话,别哭了,你......你一哭,姐姐的心里也不好受。”说着梦玉比梦茹哭得还厉害。本是劝慰梦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