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事情原委
揽着秀林的裴秀,身体微微一僵。手掌下温热的女体柔软而有弹,带着玫瑰的馨香。耳朵被那带着很淡很淡酒味的呼吸轻轻撩拨着。控制不住地,裴秀全身开始发烫,犹其是鼠蹊部,更是越绷越紧。他略重地拍了一下秀林的背,沙哑地道:“说什么玩笑话呢!才刚出的月子,有这么不爱惜身体的吗?”
秀林不管不顾,柔媚地笑了。她抬起手轻刮着裴秀的后颈,“那你想不想?”
裴秀被逗得全身发痒,一把拉下她的手,紧紧箍着,“别玩了。男人可是经不起逗弄的。我要真的控制不住,吃亏的只有你。”说完,把秀林紧紧勒在怀里,却极轻地,在秀林的眉间落下了一吻。
秀林猛地想把手抽出来,无奈,力量上的差距,女人是不可能比得过男人的,只能在裴秀的吻落下来之时,以极快的速度,把头稍稍向后一昂。
香郁的酒味从鼻尖钻入了秀林的肺腑,她张开嘴伸出丁香舌探入了裴秀的口中。顿时,白兰地浓烈的香味就从两人相交的唇中传入了秀林的口腔。她这是醉了吧,秀林模糊地想。就算是从前,自己也没有如此胆大妄为过。
裴秀的反应却比她更直接。他吮着秀林的舌尖,舔着秀林的唇瓣,一手紧紧按着秀林的背,另一手不耐地抓捏着秀林丰满的。被放开手的秀林,紧紧勾着裴秀的强壮的脖子,把自己迎上前去,承接着裴秀的吻。
你争我夺地一阵纠缠,连周边的空气仿佛也热烈地燃烧起来。正当两人不分胜负、战得正酣,不远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人同时警觉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只那的呼吸声还残留着刚才的激情。
走廊的灯光下,映着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是花栖梧和吴桐生。待在暗处的裴秀和秀林,能清楚地看到两人。
花栖梧站在走廊边上,神色极不好地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吴桐生。看他捂着自己的腹部,脸色极其惨白。到底是不忍心。她微抬起了下巴,向走廊上用来乘凉的椅子示意地一点,“坐着吧。你受伤了?”
吴桐生喝多了两杯,本又带着伤,实在是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在最近的椅子上。花栖梧看着,又是心痛又是生气,但她命令自己,万不可心软。“说吧。你刚说了,你打听到我爹娘的下落了?他们现在还好吗?”想起自己做过的不孝之事,花栖梧几近落泪。
“花儿,”吴桐生艰难地开口,他不知道,真相说出来,他跟花儿可还有机会在一起?“你爹在日本人轰炸的时候,死了。你娘,在之后没多久就改嫁了。她现在,当了别人的后娘。我本想着,约她出来谈一谈,看看她是不是过得顺心,但她没有答应。”
花栖梧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堵着那从喉咙升起的尖叫。但脸上那奔涌而出的泪水却是挡也挡不住。
吴桐生看着心里生痛生痛的,像是被人剜了心肝一样,比他的枪伤更要痛上百倍千倍。他紧紧握着双拳,控制着想要上前去紧紧抱着花儿安慰的冲动。他忙低下头,等着花儿的悲伤减缓。“我不知道如今还能说什么。让你跟我一起私自出走,确实是我思虑不周,造成这种后果,我很抱歉。但我没有后悔。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没有变过。我爱你,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花栖梧又伤心又难过,她紧紧咬着自己的掌心,才没让自己放声大哭。自己找不到父母的时候就想过,他们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一日没见,倒是可以自我安慰,他们也有可能好好地在别的地方生活着。现在……终是自己不孝,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妈妈倒是还活着,但恐怕,她再也不会认自己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家。
“花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难受。”吴桐生看到,从花栖梧手心流下的一抹血红,惊得跳起来,强扭开她的手。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花栖梧只恨不得咬死这个男人,另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猛挠着吴桐生的手背。
吴桐生没动,只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按在花栖梧掌心的伤口上,“上海火车站那里,我并不是有意丢下你不管。人太多,我们的行李一下车就被人抢了。我们的生活全靠着这些钱,我没有多想就追了上去。等追到人少的地方,我却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一下了就晕了。醒来的时候,贼人早不知道跑哪了。我立马就赶回了火车站。但是……花儿,我再也没找到你!”
花栖梧停下了攻击,只呆呆地动也不动。吴桐生小心地试探着把她轻轻拥住,嘴里说出的话却冷得像冰,“那个抢了我们行李的人,最后被我逮着了。”吴桐生轻轻地笑,似还在回味着那时的痛快,“他害了我们,最后也害死了他自己。”
花栖梧扯起嘴角似哭非笑,“害我们的不是他,是我们自己。从我答应跟你一起走的时候,我们就错了。我爹我娘从小把我当成宝珠般地呵护,我却不管他们,自己走了。我太自私,所以才有这种下场。阿生,如果那时候,我们能好好说服他们,结局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啊!我爹已经死了!”她撕扯着吴桐生圈着自己腰身的手。
“花儿花儿!”吴桐生忙放开,“你娘我虽没见到,但她叫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你的。”见花栖梧扭头就走,吴桐生连忙出声。
花栖梧转身,满脸泪水,将信将疑地看着吴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