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府内住了几日,院里屋内一切摆设用得很是顺手,单儒也经常送来时鲜的玩意儿,并无外人打扰,既是丫鬟也是尽量不发出声响,我住得很是习惯。偶然在花园内闲逛遇着单儒,他均是行礼问好,礼数周全。碰着车曲渠则是还未等他喊出知音二字,便被单儒致歉拖走。小白这几日鲜少见得踪影,估着是和瑞瑞装些fēng_liú公子的款儿,在外招摇。
闲了几日,看着荷花池水甚清,隐约间游着欢腾的鱼儿,便有些兴致。唤来丫鬟取出钓鱼的物什,只奈如今非是那清冷的时候,不然独钓寒江雪也是极fēng_liú的雅事。
我左右逛了一圈,正好见着有个垂钓的地方,石头已被磨得圆滑,天然成了一张石凳,又靠着水清处,鱼儿看得很是分明。丫鬟送来茶点放置在石凳的矮个茶几上,上将一切打理好就退下了。我抚袍坐下,此时又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如此正是舒适。
钓了好一会儿,仍是无鱼儿上钩,我向来钓鱼技艺不佳,鲜少有掉得上来了,此番已是心如注水,丝毫没有一丝能钓上鱼来的念头。我正想着这鱼儿怎么如此明,便听着有一串银铃笑声和轻快的脚步声,该是有年轻女子来了。
在单府几日,不论我逛至何处皆不见女眷,除去单儒与车曲渠甚至不见任何单府之人,偶有几个丫鬟也是行了礼便一晃就过。听闻单儒还未娶妻,却是连侍妾也没见来闹腾,看来家风倒是严谨。却不见其他单儒家人,曾和瑞瑞闲聊时谈起单府人丁稀薄,单儒仅有一弟一妹,且都是嫡出,单儒之弟外出考试,妹妹却是待字闺中,说是外出探亲想来也该回来了,我却是没有见过。
听着架势倒是有几个女子,我转头却是见王芷茗在前头。
“呦,我道是这几日府内怎么清净许多,原来是到了你府上。”王芷茗对身后的女子说道。
身后女子走上前来,容貌清秀,衣着淡雅,瞧着很是舒服。女子对王芷茗道:“若不是你撺掇着,我也见不着这位姑娘。”说罢朝我行礼笑道:“这位姑娘许是不认得我,我闺名单问。”
这单府取名倒是有趣,一个姑娘家叫善问,那单儒另一个弟弟该是叫善答了。单问道:“我们府人丁有些稀薄,除去我与大哥,还有一个小弟名单答。”居然真是善答。
我笑道:“听闻单姑娘出门探亲了,一直想拜会,无奈不得见。今日真巧,碰着姑娘。”
王芷茗冷声道:“问儿早就回来了。”
我道:“那真是失礼了,在府里也不见姑娘,便以为姑娘还未回府。”
单问忙笑道:“无妨,无妨。”
王芷茗接道:“哪儿是见不着她,是你不知施了什么mí_hún阵令单公子叫他人不得来见你。”
我奇道:“单公子真是如此?”
单问轻声嗔道:“芷茗,不要这么说。”又对我道:“也不是如此,大哥道不要来打扰你。”
王芷茗朗声道:“哪儿不是,她在哪里,便有丫鬟通知全府,不得靠近,不得喧哗,连你这正牌小姐也没这个架势。”
单问忙止住王芷茗的话道:“杨小姐不要当真,全是戏言。”王芷茗抢言道:“哪儿是戏言,今日若不是单公子不在府里,我硬拉着你闯来小厮,我们也见不着她。”
单问拉了王芷茗的衣袖道:“芷茗,不要再说了,小心大哥怪罪。”
王芷茗道:“你就是这个温吞的子,若是在我府里,哪儿有她的地方。”又指着我道:“你要当心,她可是个会迷惑人的,若是迷得你大哥娶了她当正室,你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表哥也是对她极好,幸而我来得及时表哥才有了悔悟。”虽这几日没见着瑞瑞,却听着小白言近期他俩流连,已闯出了名头欢快得紧,倒没听说有悔悟的意思。
单问听言不语,王芷茗朝我冷哼道:“你不要以为扬州城没了明眼人,你什么伎俩我一看便知,这些我在京城见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