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蚩尤的目光之中闪现一丝警惕,玄黄的神通法力与他在伯仲之间,可谓是他的一大劲敌,加上玄黄智变灵动,更不易于。◎他不知道玄黄突然提出打赌,心中又有什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盘算,略一沉吟之后,道,“这一场赌阵不就是你和本座打的赌吗,如今无极大阵未破,你我之间尚未见分晓,还需要再赌什么?”他言下之意便是拒绝玄黄的提议了,只是没有直接否认罢了。
却听玄黄呵呵一笑,看着蚩尤道:“前辈,难道你是怕了晚辈,不敢与我打赌吗?”
蚩尤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如此激将本座,本座就会上你的当吗?”
玄黄淡淡道:“怎么?难道堂堂万妖之祖、天妖蚩尤也会怕上我的当吗?这要是流传出去,晚辈可是会觉得十分有面子的。能够让前辈您有那么几分忌惮,玄黄也颇感荣幸了!”
烛九阴听得这话,瞥了一眼玄黄,鼻子一抽,哼了一声:“没志气的臭小子!”
玄黄心中无奈,却也只好当做没听见。那边蚩尤却道:“哦?几分忌惮就让你感到荣幸了,那若是本座告诉你,其实本座在心中视你为平生第一对手,你又会作何想法?”
玄黄当即道:“当然是害怕啊,怕得我浑身哆嗦!”
蚩尤道:“哦?”
玄黄道:“能让前辈忌惮几分,说明晚辈还有些许神通法力值得前辈入眼,此事当然足以让晚辈自夸。但若真是让前辈视为对手,以晚辈对前辈的了解,要做您的对手,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要是因此送掉了性命。那可就十分不值当了,难道我不该感到害怕吗?”
蚩尤点点头:“算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烛九阴在一旁道:“口是心非,看你一脸泰然自若不说,而且满口的胡言乱语,连个结巴都不打,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哎!”玄黄一摆手。道:“烛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害怕也是要看对象而有不同的反应,可分出深浅不同的层次。那种满脸扭曲、口歪目斜,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乃至浑身发抖的,看起外表来吃惊,殊不知其实只是一般的害怕罢了,可以称之为害怕。害怕者,怕受其害也,说明还是有所知觉的。
反而是那种害怕得厉害的。害怕之念已深入身心,就会造成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的状况,不要说说话结巴,到那时是根本连说话这回事都想不起来了!因此上就不能称之为害怕了,应该唤作恐惧,恐之惧之,身心失之。到此地步,身心停顿。连知觉都停住了,只能束手待毙。”
烛九阴听他满嘴胡说,却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道:“但我看你现在既没有语无伦次、浑身发抖,也没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照你这么说来。可不在这两种害怕里面!怎么,难道你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玄黄道:“嗯,因为玄黄是属于在这两种害怕之外的第三种,也是最深的一种害怕!”
烛九阴跟着就问道:“哦?我倒是要听听,你说的第三种是什么?看看名闻妖族的玄黄。是怎么样一个胆小鬼!”
玄黄道:“这第一层害怕叫害怕,第二层叫恐惧,到了这第三层,那又是另外个叫法了,得叫做吓破胆!”
烛九阴知他都是胡说,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吓破胆!哈哈,我倒是要听你往下说说看,看你还能胡说些什么,什么叫做吓破胆!”
此时的玄黄被困这无极大阵之中,正与蚩尤作生死豪赌,却还能如此谈笑风生,看样子一点儿没把生死放在心上。不仅一旁的蚩尤心中暗暗佩服,并没有喝止烛九阴和玄黄在这生死关头做出的如此荒谬的举止。此时作为另外一个当时并不存在的旁观者的陆正也是在想,玄黄为什么如此淡然呢?当然从事后而言,他是知道后来应该是玄黄赢了,但玄黄究竟是怎么赢的,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从眼前却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若硬要说有,那恐怕只能猜测,也许烛九阴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毕竟刚才毁天灭地就是她阻止的。看他们对话,莫非玄黄和这地妖烛九阴……陆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了一丝尴尬之感,虽然说这玄黄乃是前世之身,事实上跟自己毫无牵扯,但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古怪,心里同时想起了心儿和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