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袍,脸上亘古不变保持慈眉善目的廖经海从天泉密室出来后,便来到高远轩找廖成云。
“成云,黄呱和柳长老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他们怎么回事?”廖经海坐在竹椅上,直接问道。
廖成云表情疑惑:“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只是上次柳长老他们前来隐谷时,那名女修……”他将可儿与黄呱之间的玩笑叙述了一遍,没漏过任何一点细节。
“这样啊。”廖经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说他们能否发展为情侣?也许我们该出面撮合一下。”
“原来父亲考虑的是这个。”廖成云思索着,“黄呱与柳长老结为情侣,对于拉近与柳家的关系,肯定大有好处。不过这要取决于几个因素:首先,柳长老本身若有情侣,我们就白费了心思;其次,他们两人要情投意合,否则必然起反效果,这需要时间的考验;再次,呱儿年纪还小,若现在叫她去接近柳长老,恐怕她难以适应。”
“你所说的有道理,那这样吧,先给他们一段自然的相处时间,一年后,你再探探黄呱的口风。”廖经海做了最后定案。
数月后的某日,趁着黄呱回高远轩沐浴时,廖成云突然将她叫到客室中。
“呱儿啊,你觉得柳长老为人如何?”廖成云温声问道。
“他人很好啊,”黄呱想也不想,“每次我们有问题时,他都能悉心教导。”
“那你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侣?”廖成云面容含笑,试探着问道。
“情侣?”黄呱霍的站了起来,“呱儿才不要呢!”
黄呱的情绪反应,使得廖成云微愣,不由道:“为何?”
黄呱转过身去,背对廖成云,轻声道:“呱儿已经有心上人了。”
“什么?”廖成云严厉道,“呱儿,你常年不出隐谷,哪来的心上人,休得胡言乱语。”
黄呱没有回应,只是肩头微微耸动。
廖成云语气一软:“呱儿啊,隐谷看似安全,实则面临着灭顶之灾,你若能与柳长老结为情侣,廖家到时便能多出一条退路来。当然这需要你自己拿捏主意,今日我只是将这个想法说与你听,你不妨试着与柳长老接触一下,你们都是修士,应当有许多共同话题。”
黄呱依然沉默,但鼻孔中却有轻微的抽泣声传出。
“呱儿,你怎么啦?”廖成云心中顿时一疼,黄呱虽然是他捡回来的,但平日里都视如己出,宠爱有加,何时见过她流泪。
黄呱回过头来,泪花盈目:“义父,总之呱儿就是不嫁给大哥哥。”说完,便跑进过道,快步上了楼梯。
“呱儿。”
听到前面的声响,正在厨房中忙碌的廖夫人郭氏,立即放下菜刀,走了出来,见到黄呱的背影,连忙呼唤了一声,见黄呱没有搭理自己,她又到客室了解了一下情况。
当廖成云简要地叙述完之后,廖夫人疑惑道:“夫君所言甚是,呱儿一直呆在谷中,又哪来的心上人?以呱儿的年纪,怕是在感情方面,已有了自己的心思,我还是去劝劝她吧,不要让她落下了什么心结。”
廖夫人解下围裙,来到黄呱门前,房门虚掩,推门而入,只见黄呱正趴在床铺上默默流泪。她叹息一声,走到近前,坐在了床边,轻抚着黄呱的发丝,柔声道:“呱儿,你知道娘亲为何嫁到廖家吗?”
见黄呱没有反应,她又道:“郭家数代都执掌古吟郡,表面看似风光,其实国廷并不允许郭家建立军队,郭家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束手束脚。当初为了拉拢廖家,父亲便让娘亲嫁给你义父。”
“那后来呢?”黄呱翻过身来,脸上梨花带雨,廖夫人的事迹引起了她的兴趣。
廖夫人微微一笑:“娘亲当时做为女儿身,又岂能有太多的选择,后来自然是嫁给了你义父,所幸你义父文武双全,温文尔雅,我们渐渐的也相互产生了感情。”
“原来义母还有这样的往事啊。”黄呱天真的眼睛泛了泛,似乎刚才的情绪已烟消云散。
廖夫人见到黄呱脸上的泪痕,笑道:“那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何叫黄呱吗?”
黄呱坐起身来,茫然地摇摇头。
“那是因为其为你小时候经常‘呱呱呱’的哭鼻子,所以你义父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为此娘亲还埋怨他好一阵子呢。”廖夫人用手轻轻指刮了一下黄呱的鼻梁。
“义父好坏,”黄呱破涕为笑,“人家才不会这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