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才明白,不由叹了口气:“我只可惜盼儿那孩子。”
“无妨。”吴若钊只笑,“阮家有女儿做了皇子妃,若想着靠上三皇子的,谁不急着求娶?”
李氏怅然道:“若只为了三皇子,倒可惜了那孩子。”
吴若钊也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事。如今此事到底已经尘埃落定,待霞儿入了宫,夫人莫再操心别的,只管督促着霄儿好生念书,准备秋闱。”
吴知霞按着圣旨上的日子入了宫,郑氏当面不敢流泪,待人走了却关起门来着实哭了一场。没几日,这批中选的秀女们都陆续进宫,京城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许茂云在数日之后给绮年专门下了帖子,请去许家喝茶。说起来,一家子姐妹只请一个,略微有几分不合礼数,但因有了在东阳侯府那一出事儿,许茂云打着让家人来探视绮年是否已然痊愈的幌子,倒也不算太扎眼。
因是只请绮年一个,且许家也不是交往广阔的人家,更不是要宴请宾客,颜氏也没再说什么,就让绮年去了。
许茂云亲自在二门接着绮年,见过了许夫人,就拉进了自己房里。许家宅院极小,许茂云的院子便更小,只一间一明一暗的大屋,暗间卧室,明间书房,两边耳房是丫鬟婆子住的。幸而那明间阔朗,光线又极好,虽然四壁摆了许多藏书,又支着花绷,坐着倒也不很显拥挤。
许茂云在家中也只有一个丫鬟丹墨伺候,沏上来茶来便笑道:“我这里蜗窄,姐姐可别嫌弃。”
绮年端起那茶来笑道:“满座书香,若还嫌弃,岂不显得我太也不知风雅?便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敢说嫌弃呢。”
许茂云大笑道:“姐姐说话总是这般有趣。”想了想又道,“我单请姐姐一个,没给你添麻烦罢?实是我家小,且请多了人来又免不了寒喧,又不得与姐姐多说几句话。”
“添什么麻烦,我巴不得出来做客呢。”
许茂云真心欢喜起来:“那天从东阳侯府回去,我被我娘骂了一顿。”
“我也挨骂了。”绮年笑起来,“不过没什么的,倒是害我装了两天病,灌了几碗绿豆汤。但愿以后不会再遇到这位县主了。”
许茂云撇撇嘴:“多半不会了。”
绮年看她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的?”
“听说,听说阮家妹妹被指为三皇子侧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