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不会功夫,孤身一人绝对出不了城门,他又是自己要走的,并非被劫,那必然有一个关系匪浅的同行者。
替宣王办差的可能x_i,ng并不大,毕竟这趟南行很重要,宣王不该分心让他去做其他事,更何况宣王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预料到他们会在此耽搁那么多天,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私事。
会是云大吗?
连慕枫深吸口气,有生以来头一回感觉到挫败。
他对墨远完全不了解,何方人氏、故交几许、喜好如何……统统不知道,此时人不见了,他竟一点线索都没有,去城外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虽然明知对方过几天就会自己回来,可还是忍不住担心,生怕对方遭遇一丝半点的意外。
连慕枫闭了闭眼,强忍心头酸涩,吩咐道:“紧盯流云医馆的动静,派人跟着他们的车队,注意云大是否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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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城郊外早已搭起一张张低矮简陋的棚子,棚子里住着伤病之人,地面打扫得干净整洁,清香的粥味与浓重的药味混在一起,在棚子里外飘荡,给住在这里的病人带来许多安全感。
张老汉撑起身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了小心翼翼放在旁边,颤巍巍换了跪姿冲门外磕了几个头,抹抹浑浊的眼泪感叹道:“云二公子医者仁心,一定是随药王菩萨一同转世的仙家!”
旁边几位老汉连声附和,都说回去以后要供奉药王菩萨和座下弟子。
有人叹道:“也不知何时能从这里出去,我想念家中孙儿了。”
旁边的人立刻说:“云二公子交代过了,等咱们病情好转就搬到离城门近些的棚子里,要彻底好了才能回去呢。你若现在回去,可要害苦家中儿孙。”
老汉连连点头:“我省得!我省得!不过念叨念叨罢了,若没有云二公子,我这条老命早就送给阎王了。”
靠在门口的老汉突然j-i,ng神振奋起来:“云二公子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口笼罩下一道y-in影,众人便见一位身着青衫、脸覆面巾、腰挂玉牌的年轻男子弯腰走进来,随着他的进入,棚子里似乎一瞬间亮堂起来。
墨远进来后环视四周,对这些目光殷切面露感激的病人笑了笑,面巾上方两只漆黑瞳孔泻出温润如水的光泽,他与众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开始给他们逐一诊脉。
“阿春!”墨远检查过后,扬声将候在外面的医馆伙计喊进来,“张伯、吴伯可以换到乙位棚子,余下的都换到丙位。笔墨拿进来,我重写方子。”
阿春着一身样式差不多的青衫,同样带着面巾,他应了一声,抬着一张小几走进来。
听说都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了,棚子里立刻热闹起来,只听“扑通扑通”一串声响,十几个病人不约而同跪下来給墨远磕头:“多谢云二公子救命大恩!多谢云二公子救命大恩!”
阿春吓一跳,差点蹦起来。
墨远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阵仗,柔声笑道:“诸位老伯快请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应尽之责,你们不必如此。再说,你们还没好周全,换了棚子还是要多注意,将身体养好了才是谢我,不然我回去要挨师父骂的。”
墨远这么说不是为了刻意抬高师门给师父长脸,其实师父对这些虚名压根不在意,倒是师兄鹊山经常把“光耀师门”挂在嘴边,无非就是想多赚点银子养活一大帮人,这回他几乎把郦城的医馆搬空了,师兄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他现在多抬抬师门,好歹年底算账的时候有个说辞,免得师兄惦记着修整自己。
阿春原本就是从医谷里出来的,自然了解医谷里众人的脾x_i,ng,听墨远这么说忍不住躲在面巾后偷笑。
老汉们不磕头了,忙该坐的坐下、该躺的躺下,连声保证一定将身子养好。
他们多数都家境贫寒,平时得了病全靠硬扛,哪里舍得去医馆药铺,再说城里那些大夫都绷着张老脸,他们即便去了也会腿肚子打颤,可云二公子就不一样了,说话轻轻柔柔的,问什么都很有耐心,不仅分文不取地将他们身上的瘟疫除了,还主动给他们医治陈年旧疾,他们再不好起来都对不起云二公子,对不起流云医谷。
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伙计,走到墨远身边低声道:“二公子,府尊大人请您过去。”
墨远摇头:“不去,忙着呢。”
伙计道:“不是请您去喝茶,说是府尊大人病了,一开始没敢打扰您,请了其他大夫去看,好几天了都不见效,这才着人来请您的。”
墨远搁了笔抬头看他:“别的大夫怎么说?什么病?”
“说是受了惊吓,内腑失调。”
墨远一愣,顿时失笑,他还真把带钩的事给忘了,也不知道知府大人被吓成什么样了。
他笑了笑,起身道:“我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头上一片草原。
二宝:???
狗子:我媳妇儿跟着云大跑了。
云大:???
第17章 【云二公子】他躲我做什么?
墨远如今在应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过却没有人见过他的面孔,他以防疫为说辞,出行入座都戴着面巾,但凡识字的有点见识的,看到他腰间那块美玉上浑然天成的“雲”字,都能认出他的身份。
因此当他在府衙门口现身时,不等自报家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