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抿嘴笑笑,扶扶鬓边的钗道:“数你会哄我,什么精神好,不过都是一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只求儿孙有福。”
双喜扶她在炕上坐下,“今儿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的人都来了,老太太儿孙满堂,今儿有的是时候抱大孙子。”
老夫人道为:“大房的孩子大了,听说已经送去军校了,四房就在跟前,也是常见的,倒是嘉怡好阵子不见了,上次我见曼明产后身子弱,叫她在家好好调养,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双喜道:“老太太吩咐送去的补品我可是一个不差全送去了,都这么久了,想着少奶奶应该大好了。”她朝桌上的时钟看了一眼,“十点了,掐着时辰也应该到了,我叫人到前头瞧瞧,若少奶奶来了,让她来陪您说说话。”
说罢退下去,在门口招来另一个小丫头,“你在这里好好侍候着,我去去就来。彗”
走到前院,见那里人声鼎沸,来贺的人络绎不绝,双喜讨了个巧,从侧门进去,见喜鹊在那边廊下站着,手里拿了一束铃兰与紫〖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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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玉兰,她笑着过去道:“可叫我逮着了,喜鹊,大家这么忙你倒在这里躲清闲。”
喜鹊见是她,笑着道:“满府里谁不知dao
只有你最清闲,只侍候老太太,别的事一概不管,我们可比不得你,我这哪里是躲清闲,太太亲自吩咐的,叫拿着花过去,给大家做手环。
双喜看了看那花道:“呦,我只知dao
西方人的酒会上才会给女宾客送手环,这是谁的主意,我猜一定是五小姐,她交际广知dao
的多。龄”
喜鹊笑着道:“哪里是她,一个你想都没想过的人。”
双喜见她说得神mi
,不禁凑过来道:“跟我说说,是谁?好叫我也当心着点,别叫我们这些成天不出门的成了笑柄。”
喜鹊冷哼一声,拉着她来到另一边,指着花园里的人群道:“喏,那一个,穿着紫色洋装戴太阳帽的女孩。”
双喜见那是一个西洋打扮的年轻女孩子,妆化得精致,长得也算漂亮,是个好新潮的人,便道:“那是哪家的女孩子,恕我眼拙,像是没见过呢。”
喜鹊道:“可不是没见过,刚留洋回来,是张师长的女儿。”
“哪个张师长?”
“还有谁?张忠良张大人,委员长座下学生,得宠得很。”
“能攀上这门关系倒也好,想是给六少爷说亲罢?”
“六少爷?别逗了,六少爷在国外学医十年还没回来。”
“那是谁?”
喜鹊看看她,心里有顾顾忌,甩开手道:“算了,太太不许我们多嘴,你还是不知dao
的好,反正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左右不关我们的事。”
双喜追上去道:“最恨别人说半截话,你倒是说呀,要急死我啊?到底是给谁说亲?我们家六位少爷都有人家了,难不成是给表少爷?”
喜鹊道:“你别瞎猜了,到时候就知dao
了,我还得赶紧把这花拿过去做手环呢。”
说着便走了,双喜央缠了,喜鹊没办法,驻足站在那里,“真受不了你,好了好了,告su
你就是,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告su
老夫人去,太太千叮万嘱不许叫老夫人知dao
的。”
“知dao
了,快说罢。”
喜鹊叫她附耳过去嘀咕了几句,双喜脸色一白,叫道:“怎么可能?少奶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