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南襄国近年的法条改了不少,幼年入府的奴仆,可在二十年岁时与主人解约离府,主人不得有任何异议,且需给笔补偿金。
不然她本是签着长约的,不到三十是不能离开王府的,算算日子,她再过五个月就满二十了。
到时她就可离开王府,离开眼前这个让她越来越牵挂不下的男人。
她知道到时分离会痛,他会气她,甚至可能恨她,但总比未来把人家家庭弄得支离破碎的好,前世的罪恶感让她沉重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没有自信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压力。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她依然决定就此离开。
前世怕痛走不了,这世是该提起勇气了,只是结束这话她该如何开口才好?
「你到底在纠结什麽?当我的通房不好吗?我们这样像是奸夫淫妇的来往还要多久?」他受够老是暗房内tōu_huān的日子了。
他堂堂左王府的世子,竟然必须在这暗房内与个ㄚ鬟暗通款曲,说出去只会让人看扁嘲笑的。
这次他非逼她同意不可。
「今日我非要个答案不可,不然我就直接去找我母妃作主。」
面对左砚衡这样的胁迫,段宴若不急,因为这样的胁迫她不知听过多少回了,最後总有办法解决的。
只是这办法,她发觉越发不灵了,因为他最近总能在激情中保留一丝理智来逼问她这个问题。
这让她困扰不已。
难道真要如丽芙、丽娜说的那样,开门见山的问吗?
凝视着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成熟迷人的左砚衡。
有可能吗?他愿意这辈子都守着我一人,忘了身分地位,忘了传宗接代的压力,忘了外界与论的批判,接受她离奇的来历与黑暗的前世吗?
自古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是身分地位越高贵的人越是如此,他能例外吗?
深切看了他一眼,话语哽在喉间,实在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