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理他,把包打开。拿出要换的衬衫。
“您先洗,还是一起洗?”古东飞坏笑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他,脸很严肃:“你先洗吧。我一个月只洗一次澡。”
他下巴壳差点儿掉脚背上:“啊?”
我笑笑.“开玩笑,你先洗吧。”然后放好了东西。
他笑着,开始脱衣服。
洗完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我们俩打车到了请客户吃饭的饭店。
大型的酒店,无论全国各地,仿佛都是以广东菜为主的。进了包间,我们先是寒喧一通,然后就开始吃饭了。席间,古东飞挡了我面前所有的酒,所以,我只是呷了两口,也没多喝。
“课长,我有点醉了。”古东飞眯眼望着我。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不能喝就别再喝了。”
“艾先生,您好像还没怎么喝呢!”客户的半老徐头儿望着我。
我笑笑:心想老bk的,反正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好,我敬您。”
“艾课长您输面子,我就连干三杯!”半老徐头儿笑这说。
bk的,嘛玩艺儿啊,有这么被敬的吗,喝多了吧你咧。
我笑笑:“行,没问题,我敬您,您随意。”说着,我拿起一杯没开封的小糊涂仙,打开盖子,直接对着嘴往肚子里灌。
好久没这么喝过了,心里堵得慌,为自己说不清楚的事儿,堵得慌。
酒顺着喉吼朝胃里流进去,明显地感觉一股冰凉的火焰从喉管儿一直冲进腹部。
冒着泡儿的酒瓶子,慢慢儿流进了所有的内容。对面儿的半老徐头儿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笑着把酒瓶子从嘴边拿开,将未流尽的两三滴酒甩在桌上。
放下酒瓶,保持着我微笑的脸。我到底为嘛这么蹩扭,心里扭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一团。
半老徐头儿两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痛快!”说着拿着一大碗公的白酒也倒脖子里了。
我脑子暂还是很清楚的。坐下来,吃了两口菜。
古东飞红着两片儿让酒淹过的小白脸儿,侧过身,在我耳边小声说:“课长,您的酒量这么好,还让我挡,真不够意思!”
我笑笑:“我这不忍着还没撒风儿呢吗?”
“好,回去,今天晚上,您一定得撒,我看着。”他笑的时候,脸上有点儿色。
我把脸转过去,刚想批他一句,就当对面“当”一声,半老徐头儿,终于不能再挺了,脑袋直接扣在了盘子里,差点儿把碟子给扣碎了。
好么,这酒算是喝到了结束。他另外两个助手,一个把他扶起来,一个过来和我们两个握手。
我有点儿奇怪,怎么没难受呢,我也喝得不少,拿起来看了看酒的度数,没说什么,起来去卫生间了。
方便完,系好衣服,整好头发,屁股震了起来,拿出手机,那bk的可能想我了。
“乐直,干什么呢?”
“刚对嘴儿吹了一瓶。”我笑着拿天津话回答,此刻酒劲儿多多少少地上来了。
“我靠,你丫要疯啊!”唐彬有点儿着急,“他妈的,啤酒一口气儿喝,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岁数了,把胃口给你冰坏了。”
“呵呵,白的。”
那边儿沉了两分钟:“你他妈的在哪儿呢!”
我抬头看了看:“厕所。”
“赶紧给我回酒店去。别在外边儿逛了。”
“我知道。”
“你还清醒吗?”
“那是。”我往上拉了一下西裤,往下一蹲,蹲厕所门口儿:“那帮老b,一个儿个儿的喝,跟他妈八辈子没见过酒塞的,他妈的,小古儿也喝多了。最懒得跟介样儿的一块儿吃饭了,越吃脑袋越疼。”说着还拿手擦了擦脑门儿,有点儿汗往下渗。
“艾乐直,你在哪个饭店吃饭呢?”
“我哪儿知道啊!”我喊了一声。
“他妈的,你等着,我让艾正风接你去。”
“你有病啊。我这儿好好的让他接我干嘛啊。”
“你没喝多!”唐彬那边儿吼了一声。
作为一般x_i,ng醉酒者的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那边儿的人应该说:“你喝多了!”
于是,我的大脑在那一刻是绝对要反着说:“我喝多了!”
“瞧瞧!”京片子又那电话儿那边儿趾气昂的。
“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c,ao,不能老在厕所里躲着。”我没等唐彬说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按断了。
站起身一回头,古东飞站在洗手盆儿旁边惊恐地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酒彷佛都已经醒了似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课长……”
我笑笑,拍拍他的肩:“怎么着?没见过小混混儿出身的?”然后侧身从厕所里出去,我想骂全世界,因为好像全世界都要骂我。
客户送走了,我的胃一个劲儿的往上反,反得难受。
古东飞先我一步已经趴在一个垃圾桶上哇哇大吐了。我从后边儿拍着他的背:“不能喝就别喝。”说话的时候,每到一个送气音,就得使劲儿聚一下儿喉咙,生怕一个不小心,前锋就冲出来了。
他正吐着呢,对面儿一个女的,看见垃圾桶就跟看见家似的冲过来,对着古东飞一头扎进去,哇哇吐起来,离远了一看,整个儿一拜堂。
我看她吐得可怜,站他俩儿中间儿一边儿一个的拍着背:“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路过的人,都回头看一眼我们仨。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