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叉手:“刘郎君。”
刘温也叉手:“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别驾了?”
等年轻一辈厮见毕,刘椿问:“粮饷发完了?”
刘温笑道:“发完了。”说着从袖中掏出账册递给刘椿。
刘椿并不看,只把册子放在案上。
刘温又笑道:“阿良练兵回来了,我看他跟饿了几顿没吃饭一般,让他先去洗漱、吃顿饱饭再来见阿耶。”
刘椿笑着点点头。
呵,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程平没想到节度使府是这个画风。
刘温又与谢刺史聊天,说新得了两支高丽参,全须全尾,年头也还过得去,最适合娘子们补身子,待会儿让人送到刺史府去。
谢刺史笑着谢他。
“志泊总这么客气,弄得我要求你做点什么都不好意思了。”刘温笑道。
刘温也没忘了程平,颇为和善亲切地问程平几时到的汴州,路上可顺畅,又说改日约一席,为其接风,让人心里暖融融的。程平慨叹,这位刘大郎着实是个周全人物。
刘都督留谢刺史和程平在府里吃酒。席间,程平见到了刘家二郎----刘良。
要说生得好看,还得是这位,刘温和科技少年刘恭都长相英武,颇似其父,刘良则是清秀挂的,气质也是如兰似玉。刘良话不多,刘温与他说话,他说的最多的是“阿兄所言极是。”性子这般谦和,实在不像刚“练兵”回来的。
刘恭就可爱多了,见到程平就咧开嘴,给了个大大的笑脸,“悦安!”然后才跟他爹、哥哥们还有谢刺史打招呼。
席间有节度使府家伎献舞奏乐。节度使府的家伎格外漂亮,里面还有两个雪肤深目的胡姬,穿薄纱舞裙戴金铃跳胡旋舞,姿态撩人得很。
程平看向上座兴趣盎然的老头儿,突然明白了他说“我辈中人”的意思----原来他以为我也爱美人……
程平目光扫过谢刺史和刘府几位郎君,大家竟然对美姬都无视得很,有的吃喝,有的说话,刘二郎虽似在看歌舞,但看那沉静的样子,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这倒有意思了……程平浅浅地喝一口酒,专心看歌舞。
从和谐无比的节度使府回来,谢刺史便给程平分了“活儿”。
“你本长于民政,便还负责民政吧。日后劝课农桑、教化百姓便拜托悦安了。”
程平赶忙施礼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