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也不少,如何能看着他们砸?很快双方战到一起。
屋里水壶花瓶几案胡床乱飞,一个行酒令的筹筒擦着程平头皮飞过去砸在墙上,程平忙低头。别看那日跟色鬼恶棍抡棍子,那是没办法,现在这种群架,程平是打不了的,只躲在高台后,觑着门口,怎么武侯还不来?
就在屋里已经一片狼藉的时候,几个武侯终于到了,看到武侯,来捣乱的一哄而散,武侯们作势追两步,也就算了。
店主人不在,两个平日有头脸的管事倒在,但一个被打伤了头,被伙计送去找郎中,一个手里拿着残破的桌案板面,看着满眼狼藉只顾着急,其余除了伙计便是庖厨,程平只好出面,与武侯们拱手,简略说了经过,武侯们点点头。
程平在边上看得仔细,这些人武侯们恐怕是认识的,便从自己钱袋里拿出些钱来给了那为首的,“大冷天让几位郎君辛苦过来,这几个钱请郎君们喝杯水酒。”
那为首的武侯脸上神色松动下来,把钱揣进袖袋,“好说,这原是我等应当做的。”
程平赔笑:“本店主人不在,我等看店,却出了这样的事,主人回来,不好交代。还请郎君指点,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武侯看看程平,目光从她脸上和平整的圆领袍上扫过,见她像个识字懂礼的,又收了她的钱,话便又客气了两分:“郎君一看就是明白人,这些都是长安街头有名的地痞无赖,平时倒是不在东市捣乱,你们酒肆这是得罪人了。”
程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施礼,谢他指点迷津。
送走武侯们,市锣也响了,马上闭市,程平与伙计们只好都锁门出来。
坐在驴车上,程平拢一拢袍子领口,轻轻叹口气,店主人让他儿子坑惨了。
第二日,程平照常来上工,进了酒肆门,看见在大堂坐着的店主人。
看见程平进来,店主人冲她招手。
程平过去。
“程郎帮我写个牌子放在外面,我们关停了。”
这本也在程平的预料之中,她肃穆着神色点点头,自去写“停业通知”。
等程平把“东翁有事,本酒肆暂时关停”的纸贴在平时的广告牌上摆到门口,店里的伙计、庖厨等都到齐了。店主人站起来,对打扫卫生的众人道:“诸位停一停,听我说。”
众人放下扫把抹布,聚过去。
“老朽家门不幸,生出逆子……”店主人说着,眼圈就红了,停顿一下,接着说,“遭此大祸,如今酒肆是不能再开了,各位跟着我时间或短或长,都为酒肆尽了力,某在此谢过了。”说着便是一揖。
众人连忙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