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拉着卫明言的手让他坐下,将垫在地上的摊位扯了扯,自己坐在了上面,一双柔静的眸子与自己的恋人对视。
“明言,其实之前我想的一直都是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然后顺利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但是估计这次,我是没考好了。”
见着少年急慌慌又要说什么的模样,杜泽玉露出了一个笑,温声道,“其实考不好也算是一件好事,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我除了考上一个好成绩,还能做什么,就算是考上了,又能做什么。”
杜泽玉家里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父母一个腿伤了,一个有旧疾,性格还绵软,老家那边的大伯又逮着他们欺负,还有个以孝道压人的亲奶奶。
大学四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等到她可以撑起这个家的时候,最少也要好几年。
以前她还可以等。
就像是小时候,堂姐捉弄她,将她带到山上,丢在上面一夜。
杜泽玉年纪太小不认路,那座山又没什么人,她磨得满手血泡后爬上了一棵树,静静等待着父母找寻过来。
她的父母找了一夜,当母亲满脸后怕又带着泪水的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年纪很小的杜泽玉看到了神情冷漠的亲奶奶。
杜泽玉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实话,父母除了更加痛苦外,没有一点办法。
她只说自己不记得,默默地等待着自己长大。
杜泽玉记性很好,她会把对自己好的,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记下来,那个堂姐,在她十几岁又一次想要害杜泽玉时,被她反将了一军,现在过得也就那样。
她虽然记住了那些仇人,但其实不怎么恨,毕竟为这种人浪费情绪太不值得,对她好的,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随着父母生活在那个村子里,杜泽玉很少遇见有善意的人。
等到大了,性格因为这些经历定了型,现在这个年代,一个强势的女孩子,注定不会讨大部分人喜欢。
他们不会去想杜泽玉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为了守护身后的父母也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的,只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要强,性格太烈,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以后就算是结了婚,肯定过的也不好。
杜泽玉知道那些人的言论,过得不好,那不结婚不就行了。
----直到现在
她看着面前乖乖听着自己说话的少年,眼中带了几分迟疑,“明言,我打算赌一把。”
卫明言疑惑地眨了眨眼,“赌?”
“对,输了,我这些天赚的钱就打水漂,赢了,我就有更多的钱去进行下一场赌。”
“我没有把握自己会赢。”杜泽玉道,“我一直在观察股市,最近盯紧了一只股,准备买进,虽然查询了所有能查询的资料,但我不是专业的,甚至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这样,是不是很冒险?”
少年听不太懂,但看着恋人眼中难得的迷茫,清亮声音问道,“你觉得买了它,会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