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j-i,ng神意志。”郭阳慢慢地回过头看着郭海,“我能活着,是因为他的j-i,ng神意志,是张晨儿的j-i,ng神意志。”
车子到了孟连的医院。郭海扶着郭阳往里走,到大厅里坐下。
医生走过来:“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是。”郭海站起身,“怎么样?”
“还在手术。”医生摇了摇头,“伤得很重,特别是那个中国人。”
郭海看了一眼郭阳,把大夫拉到一边:“什么意思?”
“当时正好我们一辆支缅的救护车往回反,看到那个年轻的中国人,架着那个高一点的缅人在路上走,一路的血。”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已经二十个小时了。失血过多,虽然绑得都很紧,但是,那个年轻的用得力气太大,血还是渗得太多,再加上下雨,上车之后,他就虚脱了。紧急处理的时候发现中了好几枪,一摸口袋,还是中国护照。我们就紧急拉回来了。”
“现在情况呢?”
“那个姓白的中国人,胸骨骨折,右手骨折,腿上中了一枪……都是皮r_ou_伤,不过失血还是问题关键,要看今天能不能挺过来了。”
郭阳吊着盐水坐在手述室外。
几个小时后,大夫推门出来,郭梅马上站起来:“怎么样,大夫?”
“……看看、能不能过今天吧。”大夫说完往外走。
“班因呢?”曼哥问。
“那个缅甸人已经过了危险期,他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的休克,不过那个小伙子真行,都伤成那样儿了还扛着他往回走。很……重的。他架着那个人,自己的伤口一用力,血……”
郭阳听着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他是刑警。”
“输血么大夫?”郭梅问。
“不用。”大夫看了一眼郭梅。
“大夫……”郭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那个姓白的小子,身上哪个零件儿坏了,折我的,我给他换上……”
张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阳子。你得休息了。”
“我在这儿等。”郭阳坐在监护室外边,“我得让他看见我没闭眼。”
郭阳眼睛不看监护室,只是直视前方。
一夜里,大夫几次进出张晨的病房,郭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郭阳却一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夫最后一次出来:“醒了。意识清楚。指标也正常了。”
郭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郭海站起来。祝杰英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安静,什么也听不到的安静中,郭梅看到弟弟的脸上泪水落下,她从未看到过郭阳哭,一次也没有。
紧接着,是郭阳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的医院。
大夫跑了过来:“准备镇定剂!”
郭海和郭梅眼中的郭阳,头抬着、脸冲着天花板,嚎淘大哭。
三个缅甸人倒在地上,张晨站在他们身上,一脚一脚的踢,一直踢到三个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张晨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回忆不起来是如何躺到这个地方的。这么说,刚才打得这么过瘾——全是梦?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要坐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儿,适应了一会儿漆黑的环境,慢慢的看清楚这里是间病房,左边有窗,右边是门。
张晨想把嘴张开,但只有手可以轻微的动,右手上c-h-a着针头,左手里,有另外一只手。
鬼压身了么,这浑身动不了。张晨慢慢的向左边转过头,看到郭阳一只手支着脑袋,睡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张晨动了动左手,轻轻的敲着手中郭阳的左手。
郭阳醒过来,看到张晨的微笑。
“要什么?”郭阳问。
张晨用手在郭阳的手上写了个“水”字。
郭阳赶紧起身,把护士叫来:“他醒了,能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