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不中听,所以实在人最好少说话,否则一张嘴就闯祸。他虽未指名道姓,但那些特征太容易在现实中找出原型,佳音像被七手八脚推着对号入座,几百根铜锤轮番敲打她的自尊,心痛也随之千变万化。
她早知道她在丈夫眼中是廉价而乏味的,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当着众人说出来呢?
男人不像女人,思维只呈直线型,精明的赛亮也没发觉大哥的愚行,一板一眼还击:“大哥你别黑仙女了,过日子又不是演聊斋!花瓶是可以拿出去炫耀,可她只在家里当花瓶,等到我想让她出去炫耀时她又变成了泡菜坛子。”
他的毒舌升级了,已经超出美帆的耐受阈值,她尖叫的波形犹如华山之巅。
“你说什么?谁是泡菜坛子!”
“就是说你,德行又酸又臭,不是泡菜坛子是什么?”
女人掩面奔出,佳音和珍珠追了过去,贵和放下筷子埋怨赛亮:“二哥你真有点过分了,观念不同应该相互理解包容,男人也该着女人,你这些话换了我我也受不了。”
他的话也是秀明的意思,还得加点料。
“是不是爸走了没人治得了你了,怎么变本加厉地放肆?”
在和弟弟连练级的小怪都算不上,气定神闲道:“爸在的时候我也这么说,只不过你们没听见。”
秀明着恼:“以后全家人住一块儿你也打算这么嚣张下去?”
“你们不是说了吗?观念不同应该相互理解包容。”
贵和明白这是在讽刺他,二哥睚眦必报,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针眼还小?
看在爸的份上还得对他坚持和平主义。
“二哥,语言暴力也是家庭暴力的一种,你再看不惯二嫂也不能随心所欲骂她啊。”
“哼,我这是骂吗?真正难听的话还没出口呢。”
赛亮起身往门外走,好似撤离一块蛮荒之地。
秀明估计他不会老实待在家里,忙问他去哪儿。
“我在镇上的旅馆开了间房,今晚去那儿过夜。”
“你不管弟妹了?”
“她不是希望我别管她吗?随她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