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变本加厉的狠招打垮了晏菲的心志,她一贯坚强的神采碎做瓦砾。
“你们非要这么逼我吗?”
护士长也觉得晏母太无理了,劝说:“阿姨,您不用这样吧,没收了工资卡她的生活费怎么办?没有身份证她办事也不方便啊。”
晏母坚信这是在维护她的正当权益:“我是为了防止她逃跑,这丫头鬼得很,一不注意她就溜了。”
“她在这里上班,能溜到哪儿去”
“是她自己先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她弟弟还在等钱救命呢,她想撇下我们一个人躲清闲,门儿都没有!”
母亲扣紧囚锁,藏起钥匙并在锁孔里灌满铜汁,晏菲像黑狱里的死囚,绝望渐渐漫过头顶,僵持片刻交出工资卡和身份证,换取临刑前的安宁。
她的遭遇不久通过白晓梅的喉舌传到景怡耳中,二人约好下班前一道去看望受害者。
晏菲已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景怡叫住她,上前温和问候,她不戴口罩了,斑斓的伤痕像一个个小夹子缀在脸上,也揪住了他的心。
“小晏,你还好吧”
晏菲似有似无地笑了笑:“谢谢金大夫,这个忙您可能帮不了。”
她不清楚景怡的真实能力,杯水车薪不如不要。
景怡尽快将帮助落到实处,说他认识一家慈善机构,也许能帮她弟弟申请经济援助。
晏菲将信将疑,用恍惚填充情绪里的真空。
白晓梅发挥女孩子的细腻,挽住她的胳膊建议:“菲菲,我请你吃饭吧,今晚你到我家去住,刚好我爸妈去旅行了,我一个人怪怕的,你去陪我好吗?”
景怡立刻打助攻:“对,正好对面那家牛排馆又到会员日了,晚上我们去那儿吃饭,我请客。”
晏菲已无家可归,跟着愿意收留她的人做一时的依附。在餐厅里她对任何菜肴都不抱胃口,请求能喝一点酒。景怡为她点了两瓶啤酒,不到五分钟就干掉了,好像那是灭火的水,全浇下去也镇不住火势。
白晓梅慌急劝说:“菲菲,你慢点喝,你脸上有伤,喝这么多啤酒留下疤可怎么办?”
“留就留,我已经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