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叫救护车!”
“哦哦!灿灿把手机扔给我!”
“来不及了,直接送医院!”
贵和让妹妹弟弟撑住二哥,想背起他,只见秀明东风卡车似的冲进来,身后伴随物品接连落地的噪音。
“我来背!我来背!”
他嫌贵和手脚不利索,背起赛亮拔腿往门外跑,180几的人轻得像空掉的麻布口袋,真是病入沉疴的症状。
他的车就停在院门外,将病人塞入后车厢,让三弟进去看护,吩咐其余人:“我和贵和去就够了,你们呆在家里等消息!”说完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
贵和抱着昏迷的二哥急问:“大哥,去镇医院吗?”
“镇医院有屁用,直接去附近的大医院!”
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家人们回家坐针毡,谁都没心思吃饭。千金给秀明贵和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想必正在忙碌,8点过贵和发来短信:“在区医院做了急救,现在转到亚洲医院了,待会儿联系。”
人们围坐客厅,盯着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好像守着一颗定、时、炸、弹,类似的恐慌只出现在上次多喜伤重垂死之际。
快到10点,贵和终于来信儿。
千金去厕所了,胜利抢先接听:“三哥,二哥怎么样了,他得了什么病啊?”
“肝硬化导致的食道出血,命暂时保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啊?”
“医生说他的病已经到了终末期,想活命就得换肝。”
“换肝”
千金听到手机铃声忙提着裤子冲出来,坐到胜利身边旁听。弟弟的问话像狙击手的子弹射穿了她的胆子,哇地大哭起来,支持不住爬在了他的腿上。
胜利心似摔碎的西瓜裂成几瓣,一面伸手抚摸她的脑袋进行安慰,一面对着手机惊声追问:“二哥怎么会得这种病”
“你别瞎嚷嚷了,想吓死你姐姐吗?”
贵和在那头毛躁训斥,眼睛也禁不住泛湿,出门时他没穿外套,拖鞋也跑掉一只,毛衣上沾满赛亮的血,站在医院走廊上总能粘住过路人等的视线,可这些他都没发现,心被这个骇人的噩耗撑满了。
“我和大哥去办住院手续,回头联系。”
通话结束,胜利向家人们转述情况:“二哥得了终末期肝硬化,想活命必须进行肝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