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漪会去哪儿
坐在屋子中的所有人,没一个想得出答案。但就连并未参与进来的华沐贞也
一听便知,一定与聂阳说的那赢二石头有关,一定与邢碎影有关。
她是去找邢碎影了聂阳紧握双拳,手心满是冷汗,心底一直有声音这样
告诉他,她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就这样飞向了死路,而起因,竟是他捎的一
句话。
“没事的,聂前辈就算是去找邢碎影,也未必能找的到。你我大费了这么一
番功夫,不也没能揪出这个罪魁祸首么。”慕容极拍了拍聂阳胳膊,好言宽慰。
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邢碎影若是那么好找,聂阳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华沐贞已经进房处理云盼情的伤势,有闻名天下的赎魂玉手在,这种内伤想
来不在话下。只不过华沐贞与薛怜擦肩而过之时,目光隐隐有些不对,神情也似
僵了一僵。薛怜对这可以算是师叔母的前辈,也没有出言问候,仅仅是恭敬而略
带歉意的躬了躬身。
这微妙的关系,让聂阳多少有些明白了薛怜为何求于董清清而非技高不止一
筹的华沐贞。
一想到华沐贞,聂阳突然心头一动,起身飞奔向后院。
慕容极不知缘由,看了一眼薛怜依然静静地品茶显然没有起身的打算,只好
自己跟去。
追过去时,聂阳已经敲了房门,董诗诗正挡在门口蹙眉道:“你不方便进去,
有话直接在这儿问好了。”
华沐贞也在房中应道:“你问吧,我听得到。”
云盼情咳了两声,强笑道:“聂大哥你可千万莫要进来,我咳咳、我这
人可怕酸了,嗅到醋味就难受。”
董诗诗脸上一红,顿了顿小脚,头便道:“是是是,我的好云妹子,要是
醋能疗伤,我这醋坛子就是天下第一名医了。”
田芊芊噗嗤一笑,道:“你来至此,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没心思在这女子话题上多生纠葛,聂阳沉吟片刻,扬声道:“华姨,我冒昧
一问,这次您南下,是我姑姑来找您同去,还是您邀她作伴”
两家素有往来,真要算起,华沐贞和聂清漪也可说是沾亲带故,聂阳这么一
问,到让慕容极有些疑惑,小声道:“这有什么不同么”
“这次是我邀她”
华沐贞话未说完,聂阳已经抢着道:“那是您自己的意思么”
慕容极满脸不解,正要再问,就听华沐贞答道:“你这么一问这次南行,
倒确是有人向我提过邀你姑姑同行,我心想独个儿上路也确实寂寞,恰好你姑姑
也在,自然就一道出发了。聂阳,这有什么不对么”
“那人是谁”
华沐贞毫不犹豫道:“风姐姐和我家夫君都曾提过。若非如此,我倒也没想
着这么早便往南边过来,怎么,有何不对么”
华沐贞口中的风姐姐自然便是已经隐居于北方的前如意楼风绝尘,那个夫
君便是南宫世家之后的南宫熙,要说起来,都和聂清漪有着足够亲密的关系。
聂阳面色愈发凝重,他颤声继续问道:“华姨,您出门是否一向保护周
全”
华沐贞沉默片刻,略带无奈的说道:“那是自然。我即便不喜欢张扬,也总
要让小星他们放心。”
聂阳扭头向慕容极问道:“慕容兄,最近如意楼北三堂是否人手较为紧张”
慕容极还未答话,已有一个清冽淡雅,语气甚冷却说不出的悦耳之声道:
“不错,正如你所猜测,北三堂自年初便在调度,原本暗地派去守护聂清漪的好
手,都已不在原位。此次聂清漪南行,楼本就打算将她留在翼州,若不是想来
看你,她已经在那边住下。”
开口之人显然难得如此多话一次,但北三堂的事情,却只有由她来说明最为
可靠。
慕容极还有些迷惑不解,恭敬地向燕逐雪施了一礼,才道:“燕堂,这到
底是”
“剩下的他已明白。”燕逐雪淡淡说道,略带关注的美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
眼屋内,似乎是终究不放心那可爱活泼的小师妹,才拨冗现身片刻,转瞬目光敛
,身形微动,人已远在庭院之外。
聂阳面色苍白,伸手扶着门框,哑声道:“原来根本就不是邢碎影放过
了姑姑。”
董诗诗看他汗出如浆,连忙掏出手帕替他抹着额头,小声道:“你你有
什么话和慕容慢慢说,别别急成这样。”
聂阳强挤出一个微笑,“你们在这里陪着云妹妹,不要乱跑。我和慕容兄去
商量点事。”
“嗯你去吧。”董诗诗点了点头,挺起胸膛道,“我们这么多人,一定
把云妹妹看的好好的。”
虽然看出妻子眼中的不安和焦虑,聂阳却没时间多做安抚。
既是他师母,又是他姑姑,一手把他养育长大的那个女人,此刻很可能已经
身处炼狱之中。就像有一只巨大的鹰爪,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一边大步走着,聂阳一边向慕容极解释道:“此前包括姑姑在内,我们都以
为,邢碎影处心积虑要杀的,只有我的双亲而已。”他面上闪过一丝痛楚,
继续道,“十多年来,他也未曾向聂家其余人下过任何杀手。姑姑她一直都
思不得其解,这个仇家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