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地住了口,在心里暗骂一句,总感觉自己完全被比下去了。
这实在是让我很郁闷,我想了想,又说:“不提人气的事。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演技比我好?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都是刚从学校里出来,就算差一点,也不会有多少吧。我还比他们多演了好几部戏呢!”
“‘啤酒真凉’吗?”顾怀嘲笑我,“那种东西,哪怕你演个一百部,啤酒还是凉的。你别不服气,来看看这一段,如果是你,会怎么演?”他指着剧本上的一段给我看。
剧本跟小说不同,读起来其实是很枯燥的。顾怀也不知道在这两天里翻了多少遍,纸页的边角已经发卷,剧本上还用各色笔做了记号与标注。
我粗粗一看,这是一段小戏,剧情很简单,涉及到的角色也不是什么主角,只是一对路人父子。
由于跟主角一方的斗争日渐激烈,魔族下令封锁全城。而城外的父亲为了给孩子治病,背着他偷偷进城看大夫,结果半路遇到魔族,被残忍杀害。
孩子基本没有台词,就是在哭。魔族倒是有一句“什么人”的台词。我琢磨顾怀的意思,应该不是让我去演只会哭的孩子和杀人的魔族。
我有心在顾怀面前展示一下演技,酝酿片刻,飘在半空,向顾怀点头示意:“可以了。”
顾怀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问:“什么人?”
我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做出发现的样子后飘了好一段,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呀,我不是奸细,进城只是为了给孩子治病!”
顾怀沉默地向我走近。
这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本该不会被自己任何的表情吓到,可顾怀向我逼近时,我竟然忍不住心生寒意。
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威胁、狰狞、残暴……这些统统都没有,他甚至很平静,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刻,我感觉他是另外一种生物,不可理解,无法沟通。他会杀死我,毫不留情!
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一直后退。
“求你……”我拿出我最悲切的语调,断断续续地恳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顾怀抬起手,做出一个“刺”的动作。莫名的恐惧令我“哇呀”叫了一声,接着就扑在地上装死。
一片安静,顾怀“噗”地就笑了。
我稍微一滑,就从地上飘了起来。顾怀一点都没有方才那副令我恐惧的样子了,此时正笑得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
“安非啊……安非,哈哈哈,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