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雄没吭声。

赵昱见状，又悄悄说：“等李泊桥彻底搬走了，你把咱妈也接过来。”

谢君雄猛然回头，盯着赵昱没说话。

赵昱做了个鬼脸，然后极认真地看着谢君雄。

这晚各怀心事的几批人马在凌晨四散，章一苗和程浪碰头时，也说不好谁和谁先打了声招呼，都没啥表情，略显冷淡，但好歹是破了冰。

赵昱要带谢君雄回家，李泊桥却表示要去程浪家，于是各自叫了代驾，各走各的阳关路。

赵昱在车上捏谢君雄的手，忽然问他：“对了，你那工作到底是搞什么的?”

“网络运维。”谢君雄说。

赵昱看看窗外，若有所思似地点点头，说：“哦，不懂!”

谢君雄笑了，赵昱特阳光地说：“没关系，回头你教我。”

谢君雄捏了捏赵昱的手：“成啊!”

李泊桥的车上，程浪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李泊桥，石全的钱还你了没?”

李泊桥摇摇头，瞅着程浪。

两人对望，同时仰头笑了起来。李泊桥握着程浪的手紧了紧，程浪点了点头。

李泊桥一根一根揉着程浪的手指，悄声说：“答应了啊。”

程浪望着窗外，闪烁的街灯在他瞳膜上飞掠而逝，绚烂而温暖，他仿佛听见游泳时击打水花的声音。

李泊桥为了这件事足足磨了程浪一个星期。

终于程浪找了个不算忙的下午，拿着李泊桥要的身份证、户口本和单身证明去中介办理房产过户。程浪进门前再次提醒：“李泊桥，你想清楚了没?如果加了我名，以后分手我就白落一半房产，那我就发了。”

李泊桥笑着揉程浪的头发，拉着他的手走进门店。因为是李泊桥熟人，程浪把手又抽了出来。李泊桥微笑着跟朋友介绍程浪：“我家cfo。”

朋友淡定，哈哈大笑，友好地跟程浪握手。

中介极专业，相关资料一收一印，把合同递给程浪：“就是走一程序，其实没纠纷可言。”

程浪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一式三份，一挥而就，签完把合同推到李泊桥面前。

李泊桥拿了一份装进档案袋，其余两份分给卖家和中介。

程浪呆住，从桌前站起来。

李泊桥和朋友寒喧了两句，先走一步。

两人坐在车里，好半天都没说话。程浪忍了又忍：“李泊桥，你是不是疯了?”

李泊桥眼神温柔：“是疯了，看见你第一眼就疯了。”

程浪：“你真的疯了。”

李泊桥：“后悔来不及了。”

程浪：“我怀疑我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