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暗卫保护的,只是不知在何处。
墨池心道。
她同时庆幸极了,庆幸自己此时对皇帝已经没有了杀心。
此心按下,另一种担心又翻涌上来:身为天子,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天下所有人都是她的臣民。她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个小小的音姬,如此不设防!
这种“不设防”细想想,太过可怕,万一自己存着歹心要害她呢?
回想过往,皇帝对自己,确然是太过放心了。这不合常理。
墨池默然蹙眉。
元幼祺被墨池柔滑的掌心抚摸得很舒服,那只手却陡然停住不动了。
元幼祺不喜欢这样,瞥见墨池拧起的眉头,宽声道:“你放心,就算暗卫再不济,朕还会武呢!没几个人能近得了朕的身!”
墨池的心情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舒缓一些,反而更加沉重了。她想马上阻止皇帝: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把底牌亮出来,告诉自己这个“别有用心”的人。
可是,这等话,怎么说出口?
正暗自忧愁间,忽觉掌心下传来微微的痒意。
墨池怔然回神,发现是元幼祺,正轻晃着脑袋,在自己的掌心上蹭。
墨池无语。
这是在讨好自己,求继续摸摸吗?
墨池只得好脾气地又继续轻抚皇帝,心里却想着,陛下你是求抚摸的猫咪吗?
元幼祺被揉得舒服了,特别想整个人都偎进墨池的怀里,尽力地蹭啊蹭。
不过,她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觉得简直太失人君威严,只得遗憾地放弃,默默告诉自己要知足。
如此想着,元幼祺便“很知足”地抱了墨池的空着的另一只手在怀中,像猫咪抱紧了心爱的小鱼干。
墨池更加无语地看着她,心底里却软和起来。
那些谋算且丢在脑后吧,至少眼下,与她相偎相依,这便够了。
只听元幼祺忽道:“朕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在意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你放心,朕会好好的,为了你,朕也会好好的!”
墨池因着她话中的亲密之意而喟叹不已,转念想到现在屋内的状况,实不适合再诉衷肠,遂柔声道:“让侍女先……拾掇了可好?”
元幼祺一怔之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