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的日期变成了我失踪之后,画的质感也完全变了,所有画的背景都很诡异狰狞,色调大多很沉闷,让人看着就心悸。
我的面容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表情里没有了温柔,身上要不就是穿着黑色的内衣,要不就是只裹着一层薄纱,到下一幅的时候,干脆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我把那一幅我躺在蛇窟里的画盖了起来,头皮都在发麻。
这之后的几幅画里我都没有了面容,只有迷迷糊糊的侧影,或者背影。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直到尤尤找上来,咯咯笑着把穗穗抓出来。
穗穗还老大不高兴的,觉得是我泄露了她的踪迹。
两人还在闹,保姆上来提醒我该给他们洗澡了,我才匆忙站起来,抱着他们两出了房间。
晚上哄他们睡着之后我却睡不着了,忍不住悄悄起身又去了一趟那间画室,对着那些画像发了好久的呆,而后忽然听到动静,我以为是两个小家伙醒了,连忙转身出去,却在楼道上碰到从卧室匆匆跑出来的安意。
我整个人都呆了,像不认识他似的看了他好几秒。
他看起来有些着急,门都还未带上就要下楼,差点撞到我,停下看清是我之后也怔了一下。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回过神来之后问他。
“你去哪了?”他反问我。
我指了指那间画室,察觉他眸色一转,“你看到了?”
我点头。
“进来。”
他转身进了卧室,我跟着他,看到他的外套被随手搁在外间的沙发上,没有行李箱,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
他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大半之后才抬头看我,“坐。”
我其实仍然有些沉浸在那些画像里,所以此刻看到他仍然有些恍惚。
我在他的旁边坐下。
他的声音很低沉,“明天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
他解下领带回头看我,“还会再回来吗?”
我摇头,“不确定。”
这是大实话。
他抿唇转过脸,许久之后才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给我看。
我还未看清画面上的内容,声音就先钻进了我的耳朵。
安意一定比我更熟悉他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