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说什么,已经被宁宁拉出去了,“识趣点,废话那么多。”
还体贴地关好了门。
我扯出安意压着的被单给他盖好,然后侧躺着欣赏他的睡颜,不忍心叫醒他。
他应该是累坏了。
但是新婚之夜不做点什么我始终不甘心,于是贴紧他,抱着他的手臂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开心,这一夜我睡得很熟,做了一个长长深深的梦,在梦里我爸爸妈妈和外公都在,我在新房等新郎的时候,是我妈妈在和我说话,她告诉我嫁做人妇之后要端庄,不要欺负人家,之后在游轮上是我爸爸挽着我走红地毯,他把我的手交到安意手中,嘱咐他要好好对我,不能让我受委屈。梦中的这个婚礼里我哭成了泪人,之后安意托起我的下巴,小心地吻走我脸上的泪痕,表情很温柔,很怜惜。
我在这个表情里惊醒过来,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心里忽然有些冷。
因为梦是相反的,也是我一直渴望希冀的,但是我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也没有从安意脸上看到梦中那种饱含爱意的目光。
这让我很惆怅。
我清醒了一会才转身想找水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灯是开着的,安意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定定地瞧着我看。
我愣了一下,立刻下意识地伸手摸脸,一片湿漉,连忙撇开脸。
他没有做声,递过来醒酒汤,我接过喝了一大半,半响才跟他解释:“我做噩梦了……”
“恩。”他的声音很低,因为喝了酒,显出一点奇特的味道,低哑而迷离,“抱歉,我看你笑得很甜,所以没有叫醒你。”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睡吧,这会才四点半。”
我噢了一声,乖乖躺回去,余光却瞥见他起身要下床,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给你倒水,醒酒汤不解渴。”
我看到桌子上的水壶已经空了,大概他刚才也起来喝过了。
“你快点回来……”我不想撒娇,但我想他懂,毕竟我是刚刚“做了噩梦”的人。
他嗯了一声,穿上鞋出去了。
他确实没去多久,但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又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进门,给我倒了水过来,叫了我几声,我才哼了一声,不太愿意起身。
“喝点水,不然明天嗓子会疼。”他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只好侧着身子半撑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喉咙真的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