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刚刚好托起他尖尖的下巴。

“血，他需要你的血。”

卫戈很快就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房间，经过这么一通异能筛选后有很多床位都空了，只剩下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坐在那儿，卫戈走回去时用着和他差不多的步调做事，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少年说的话。

实际上江书文应该已经获得不少他的血了，包含了异能的血液，之前就有抽过很多管。

那么他真的这个要，恐怕所需求的分量，并不一般。

人失血过多变回濒死，作为异能者尽管各方面都要比普通人要强，可应该还不至于到超越人类的地步，谁知道江书文这个家伙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子承父业，干的还是研究所的勾当。

可卫戈同样不愿意继续在研究所里待下去了，他被带到这里的确是一时之意，可长期待下去他肯定不愿意，毕竟梁夏秋现在可以说是和他完全断了联系，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他。

而梁夏秋他……卫戈还是忍不住变换了眼色，他实在是有点担心，只能希望着等平安结束一切后梁夏秋不要太过怪罪自己。

他躲在角落里面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对不起。

卫戈同意了江书文的说法，少年得到回复后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讲了一句很快会给卫戈安排后就跳下桌子走掉了。

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又充满了伤痕，卫戈虽然心有戚戚，却没有多说话。

总归那是少年自己和江荣恩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多说。

更何况依照现在的路，恐怕少年也自有安排，容不下别人说话。

也许这一切或多或少真的是在江书文的操纵之下，卫戈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里，和这个并不相熟的男人第二次会面，他依旧穿着亘古不变的白大褂，眼镜挡住了他的神情。

“我说过你不应该来的，但事实上，你还是来了。”江书文走进来后唇角勾起了一点微笑，“我该怎么形容你比较好呢，卫先生。”

卫戈正过身子：“我想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任何评价，我想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找到我的母亲而已。”

他说话时没有一丝犹豫，沉稳地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大家都早已知道的事情。

江书文尽管知道卫戈已经半了解了当年的真相，但真地听到卫戈若无其事地说出来时，他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吃惊。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愤怒，亦或者是……绝望。”

卫戈抬起头迎上江书文故作深沉的笑容：“那我也只能说，江先生你有着丰富的想象力，比起很多孩童都更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