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地站在挡不到别人路的地方隔着铁护栏久久地凝望着那些让我们中国后代子孙永远永远都忘不掉的屈辱与落后就被无情挨打的遗迹,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为历史默哀,为屈辱悲痛。
你站到腿都麻了,才舍得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之后,我跟着你进了黄花阵。应该是参观了那些残垣断壁让你魂不守舍,在黄花阵里你怎么都走不出来,我看出来你都心急了。那时,天也暗了下来,阵里面的人也纷纷走了。于是,我压抑着心跳跟上你的脚步,慢慢的和你擦肩而过,慢慢的走在你的前面,为你引路。
当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秒钟,或者两秒钟,你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很快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认出我来。我当时的心里真是说不出其中滋味,其实你认不出我来也不怪你,因为我们中间隔了三年未见,而我更是长得更高了,身形也没有以前那么单薄了。你也知道,一般来说,男生的变化比女生的更大。你始终警惕又冷漠地跟我保持着距离,但还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了我的后面。
出了迷阵,你在我身后客客气气轻声道了一句‘谢谢’又自己一个人走了,仍然走得很慢。我仍然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你走。你走我就走,你停我就停,你坐地铁我就坐地铁。
那一天因为我们乘坐的是傍晚高峰期的地铁,人非常多。我们乘坐的那一节车厢因为实在是太挤了,挤来挤去,不知怎么的,有两个大男人突然又打又骂起来,车厢里顿时乱哄哄起来,有人看热闹,有人躲起来,有人上前又劝又拉。一眨眼,我就很笨拙地把你弄丢了。
之后,我还很魔怔的去找过你。可是,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大一开学到大三的这一段时间,我就只在大一开学报道的第二天见过你。我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往好的方面猜想过,也许,你和我一样考上清华了,有可能你就在附近的大学读书,我在整个年级打听你,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我还去过周边的几个大学找你,仍然找不到你。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那一天见到的并不是你。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很肯定地说是你,就是你!在那三年的时间里,我除了学习就是想你,想像一幅安静却色彩鲜艳的画站在阳光下仰头微笑的你。
在大四的第一个学期,你知道吗?我又在相同的地方看到了你。但那次的你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个长得非常不错的男孩子在一起,有说有笑,还很亲密。我当时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酸涩。
后面,我还是经常在清华的某个地方碰到你和相同的一个男孩子在一起。
因为爱情呀,它会让人改变,变得缩手缩脚,变得善妒,变得失去理智,变得爱赌气,变得像个侦探。我知道了你在哪所学校读书,什么时候毕业,又在哪里工作,可是我同样知道了同一个男孩子老是亲密地老找你,我一边对自己生气,一边想你想到发狂,一边对你密切关注,一边不去打扰你。
现在,你居然来找我,告诉我你没有谈恋爱,告诉你爱我。我再也做不到淡定了!我们两个在爱情中变得胆小和畏缩的笨蛋错过了那么久,现在,我就在你的楼下,你敢不敢下来当面告诉我你的心意?或者我上去也可以。”
“我敢!我敢!我下去。还有,那个男孩子是我弟弟,亲弟弟!”我随着张锦的话唏嘘感慨过后,激动地大声地回答张锦和对他解释。
“海子说过‘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和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现在,我想和你看看太阳,和心上的你一起走在街上,你要不要下来”张锦还是小心翼翼地再一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