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一早上没来,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想的。
她把藏在衣服里的玉佩拿了出来。
这是一块十分朴素的玉佩,被磨的圆润光滑,呈一个水滴状,一个小角落里,刻着她的名字,意。
一直以来她都把这个字当作自己的名字,也从未怀疑过什么。
这块玉佩是她从小带着的,一直都没有拿下来过,也是她的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一想到死去多年的爹娘,她又想起了他说的话。
他说,两个人小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娃娃亲,两人是青梅竹马。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个青梅竹马,明明小的时候因为练武,她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人家家里的小孩能出去玩,吃糖葫芦,她只能拿着一把□□,在院子里挥来舞去。
“可别是认错人了......”她喃喃道。
心中也是一紧。
那若是有天,他终于发觉自己认错人了,一切都只是巧合,那他该怎么办?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转身,骑上快马离开这个小镇,去寻找真正的阿意?
正捏着玉佩出神,就听见门外一阵s_ao动。
“山上掌柜的来了,大家快出来迎接啊!”
嘈杂间,她听到了这句话。
那小子,在山上跟他的如意郎君好好的过快活日子不好么,这会儿又下山来干什么,又想抢个人上山去?
可别了吧,他现在一副“夫管严”的模样,山上的那个“好相公”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
正欲开门去看看,就感觉一阵劲风从门口吹来,即便是她都堪堪往后退了几步。
好强的内力!
这小子是冲自己来的?
她心中一喜。
这几日,小土匪都跟着他夫君甜蜜,没闲工夫跟她这个“光棍儿”切磋武功,今日也不知是开了那一窍!
往架子上一踢,当中央的那柄红缨□□顿时飞了出来,她纵身跃起,握住枪柄就往门口刺去。
“没空跟你打架!”只听见门外一声喝,“哐”的一声,沉重的大门应声大开。
只见小土匪一身红衣翻飞,长发飞舞,眼神凌厉,就像是来索命的鬼神,他手上提着一个人,正是半日不见的他,但此时看他的模样,似乎不是太好。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你还说!”小土匪像是丢垃圾一样,把他往地上一扔“这小子打着你的名号上山来,趁我不注意到后山做小动作,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指不定要干什么事!”
“那你也用不着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吧。”她上前把他扶起来,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握了一把脉搏,发觉只是一点内伤,想来只是把他打晕了而已,没什么大碍。
“哎,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他要来山上。”小土匪抱着胸,脸上带着疑惑,一点都没了刚才开门时的架势,此时就像是个邻家的小男孩,天真又单纯。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也是前几天刚认识的,嘴里没个正形......”
还没说完呢,就见小土匪举起了手掌。
“那正好,我还以为他跟你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呢,既然只是前几天刚认识的,那就直接一巴掌打死算了,省得以后麻烦!”
“你!”她气的上前拧住了小土匪的耳朵“他好歹是我武馆的人,咱俩兄弟一场,你打死我的伙计也得经过我同意,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懂不懂!”
“哎呦,懂懂懂!”小土匪最怕的就是她拧人耳朵,没办法,她虚长小土匪两岁,两人从小就认识,心里早就拿她当作了姐姐,即便武功差了他一截。
自家母老虎般的姐姐,谁敢不怕?
打发走了小土匪,她将他扶到了屋里。
“这小子也真是的,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她运转起内功心法,将一股浑厚的内力,伴随着一声龙吟注入他的后背上。
还未将内力输入进去一成,她就听见耳边一声刺耳的尖叫,登时双耳流血,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一件事,海宁慕容家,自小便学习着一种功法,也正是靠着这种功法,才能数百年屹立在南海宁府不倒,每年都能源源不断的往外贩卖鲛珠,而这种功法,在练成以后,会在体内形成一股保护罩,若是有外力强行输入内力,就会立刻反噬。
也就跟她一样,会感觉耳边有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武功不j-i,ng者,很有可能在听到这声尖叫后立马变成一个傻子。
当然,修习这种功法也有一种好处,那就是这个功法强大的自愈能力,刚才小土匪一路提着他下山,在小土匪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自行将一部分内伤治愈了,这也才在她把脉的时候感觉到他没有受什么重伤。
要是之前他刚挨了小土匪一掌她就去把脉,估计早已经准备好要给他买口好棺材的想法了!
等她悠悠醒来,外面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刚才那一声尖叫太刺耳了,醒来她还觉得耳边有一股嗡鸣声,脑子里也突然乱糟糟的。
“唔......”捂着头坐了起来,就见倒在一旁的他已经恢复了均匀的呼吸,脸色也稍稍红润了起来。
只是......
“阿意,听爹爹的话,忘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永远不要想起来,去一个小地方,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爹爹对不住你,强迫你学家传的枪法,你若是不愿,以后就再也不要使了,也不要再练了......”
“阿意,快走吧,娘跟爹爹为你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