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背悄悄地擦干净眼里的泪,开始静下心来,听伍焕昶说话。
瑶姒妮走的时候,没有去和薛洛睚告别。她有些愧对他。不过她踌躇满志,脸上没有一丝昔日的颓色。
薛洛睚过来问消息的时候,伍焕昶正站在蓝天里,发呆。这种特制的玻璃,阳光只能透进那么多来,不过不失,正好照亮所有的角落,又不刺眼。明净的空气中,只有他一人,如悬浮在空气里,背对着门口。他深色的背影,被光雕刻的鲜明,和四周皆为一体,又格格不入。
薛洛睚敲了敲门。门是开着的,他轻轻咳一声,只是为了提醒伍焕昶。
伍焕昶没有回他头,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他说,“洛睚,我今天做了件最可笑的事情。”
薛洛睚没有说话,他不想随意揣测。
伍焕昶继续说,“我先是劝瑶姒妮嫁给你,见她没有反应,又要她在我们三个人中挑一个,她还是不领情。最后我只能帮她追纪朝酩。”
他回过头,脸上有一丝笑,仿佛嘲讽,他看着薛洛睚,说,“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来,是吧?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想通了,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要振作起来吧?洛睚,我们都这么天真过,现在我却已经无法再天真了,心里什么都清清楚楚,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人一定要长大,长大就不快乐,真是悲哀。”
他回过头去,看着外面的天。远处水天一色,天气晴明,极目所望,一切都一目了然。
薛洛睚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暗淡,过了一会儿,他问,“小伍,你是不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在乎她了?”
伍焕昶过了一会才说,“这又有什么区别吗?”
薛洛睚说,“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因为她和纪朝酩,”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伍焕昶能懂。
伍焕昶依然背对着他,“洛睚,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我不否认我疏远了她,不过我还是在乎她的,就象我在乎你,在乎清啸,在乎我们一起有过的快乐时光。我不爱她,只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
薛洛睚眼神闪烁,别人,是谁?谁会好过瑶姒旎,他从没看到伍焕昶和任何女人走得近,除了自己,傅清啸,他和其他人,永远是疏远有距离的。他张了张嘴,想问,但是有没有问,这是伍焕昶的私事吧,如果他要说,他自己会说的。